刘蟾的背刺,来得猝不及防!
谢蕴感觉到江主任拥着她的手臂在收拢。
而她身上的肌肉,也随着骑兵首领转向刘蟾而绷紧。
那边骑兵首领暂时按下心头杀机,用马鞭挑起了那张谄媚又丑陋的脸庞,“这么说,你是知道他在哪儿了?”
话音落下,本就惶惶的百姓纷纷变脸。
一个叛徒的出现,即将把他们所有人推向炼狱!
而他们根本无力阻止那一刻的到来!
刘蟾顶着被揣肿的红鼻子,跪得极其恭敬:“某不敢欺瞒将军,某亲眼目睹那厮射杀五名义军的勇士,又将尸体掩埋在珩阳城外村庄的小树林中,只要将军一句话,某愿为将军带路!”
谢蕴:“……”
多么熟悉的台词。
所以,华夏上下五千年,最不缺的就是汉奸!
掩埋尸体明明是他自个儿干的,这会儿也推她的头上了。
而此刻的江主任,像极一张蓄满力的弓,就那样,如母兽护崽一般,牢牢护着她。
让做母亲的这般担心,谢蕴自认不孝。
可事已至此,不容许她再独善其身。
谢蕴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动手,她肯定打不过五十几个成年男子,但想锤爆姓刘的那颗狗头,还是没问题的。
她有信心用神臂弩图纸换来暂时的相安无事。
即使这骑兵首领想卸磨杀驴,也得等她造成一把高精准度的神臂弩。
骑兵首领还在发问:“那你倒是说说,那个神射手身高几许?是老还是少?”
刘·招财猫·汉奸·蟾为保命,面对这些叛军,俨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回将军,那厮身高不足六尺,未过弱冠之年!”
这么听话的狗,骑兵首领极为喜欢。
他捏着马鞭的手拍了拍那张胖脸,随后搂着刘蟾肩膀,让他去瞧那群被赶至一处的老幼妇孺,“那你来帮我认认,那个神射手是否藏身其中?”
刘蟾的眼珠子缓缓转动。
不过一瞬息,他就捕捉到人群里披头散发的少年郎。
身旁,骑兵首领已经在问:“可找着了?”
左脸上还残留着鞋印的肥汉,卑微之余透着忐忑:“将军明鉴,这群妇人手无缚鸡之力,那赶车的苍头更是身无几两肉,如何能与那以一敌五的凶顽之徒相比?”
骑兵首领转回头,盯着眼前这条忽然就不太老实的肥狗:“是吗?”
那圆润的身躯当即伏地,额头冒出牛毛细汗:“那獠贼化成灰,某也能认出来,岂敢糊弄将军!啊!”
惨叫声起!
马鞭落在刘蟾脸上,瞬间皮开肉绽!
接下来一脚,更是差点踢碎他的五脏六腑。
一口血,从喉间猛咳而出!
骑兵首领望着脚边如死狗一样的肥汉,面露厌恶:“既然无用,那就不必再留着!”
“喏!”属下缓步上前,拿了缰绳正欲将这肥汉吊死于林间,一声娇喝袭来:“不准你们伤害我阿父!”
正围着肥汉的骑兵纷纷侧首。
那是一个身穿短打衫又蓬头垢面的少女。
话落,已冲出人群。
她丝毫不惧那些高头大马与长槊,径直扑到肥汉身边,一双小手跟施刑者争抢缰绳,一边红了眼眶:“你们要拿那射杀骑兵的凶手,大可上雒京谢家,何必为难我等奴仆!”
看清少女那张脸的刘蟾:“……”
骑兵首领一下就抓到重点:“谢家?”
“不然呢!”少女似憋着一口气,忿忿然:“那样百发百中的箭术,若非世家子弟,何以习得?”
“可怜我阿父宅心忠厚,却被那谢氏族人半路所弃!”
“宅心忠厚?”骑兵首领讽刺一笑,未被个小婢子哄住:“一个窃取主人财物的家奴,何来忠厚之说?!”
少女一张小脸惨白,显然被他说中了真相。
骑兵首领冷笑,再去看地上这对父女,已然明了:不过逃奴尔!
至于少女口中的神射手——
对上他阴深的目光,少女双唇嗫喏,和盘托出:“是那些骑兵先起的歹意,他们想掳谢老夫人,才会被谢氏族人射杀!”
“谢老夫人?”
“是,”少女不敢不答:“老夫人常年服用无极丹,容貌绝艳无双,瞧着也不过桃李年华,那些骑兵误将老夫人当成了年轻女郎。”
骑兵首领心中一动:“何为无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