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颈癌晚期,搁在现代也是绝症。
至于病因,江主任只做了大概的猜测:“可能是当年落胎后没及时清宫埋下的隐患,也不排除患者自身就有免疫功能缺陷性疾病。”
按照那位刘氏女郎的说辞,她父亲已多年未踏足刘夫人的院子,更别说留夜,所以,刘夫人不大可能感染hpV病毒。
在古代,因着男女大防,少有大夫擅长妇科之术。
而且,女子也会难以启齿那些私密的不适。
有些小问题拖久了,留下病根,自然就拖成不治之症。
母女俩回到自家马车旁,谢蕴才又问:“也就是说没得治了?”
“我并非专业的妇科医生,也不是肿瘤科专家,很难对这类疾病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像这类肿瘤疾病,还需借助仪器检查。
江主任道:“首选的,就是做一次宫颈刮片。”
然而,当下是没这个条件的。
当初投建方舱医院是为了救灾,虽说搬来不少检查仪器,但因为服务对象不是癌症肿瘤患者,也就缺少对症的检查设备与靶向药。
“诊断结果,我已告诉那位刘家女郎。”
也算应证了那句‘爱莫能助’。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停留。
谢蕴正欲知会其他人准备启程,江主任却叫住她:“把这瓶药先给那位刘夫人送去。”
江箬给刘夫人的,是一小瓶布洛芬片。
“这药可缓解她的腹痛。”
既然遇上了,就不能真的袖手旁观:“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谢蕴接过药瓶,发现瓶身上的标签已被撕掉。
“瓶子里共一百片药,每日三片,够她撑到北海郡了。”
记下江主任的医嘱,谢蕴才去送药。
谢蕴一走近,阿二就迎过来,“小谢兄弟,可是令堂有什么吩咐?”
昼夜不停的两趟奔波,让阿二眼周黑了一圈,所幸精神头尚可。
谢蕴干脆把药交给了他:“这是我阿娘先前备下的止痛药片,对刘夫人的病症多少有点效果,饭后服用,一日用量不可超过三片。”
怕阿二不懂开药瓶,谢蕴特意演示了一遍:“捏着瓶盖,旋转几下就行了。”
此刻阿二却顾不上药瓶的新奇之处。
他攥着药瓶,也问谢蕴:“夫人的身体……”
照理说,病人的隐私不该透露,但谢蕴考虑到刘夫人的安危事关阿二等人这次护送任务能否圆满交差,还是提醒道:“二哥还需早做打算。”
这一句话,已抵过千言万语。
谢蕴刚打算回去,一个部曲跑过来:“夫人醒了!得知谢小郎君在此,特命我请小郎君过去。”
谢蕴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阿二。
阿二解释:“想来夫人已知晓是令堂为她做的诊治。”
江主任上马车看到那位刘夫人痛晕过去、为对方扎了几针的事,谢蕴是知情的。
既然对方要见她,谢蕴也不推脱。
——估计是又想送她什么,借此来‘钱货两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