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陆朝歌一脸质疑地看着我,他居然不信。
我怕他不信,就把之前收到诡异邮件的事儿给他说了。“之前有人利用安娜的邮箱给我发了薛安然的视频,后来又发了你们俩在一起的好多照片,所以我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刚才下快艇的时候风掀起了她的面纱,我隐约看到了她的脸,并不是照片上的样子。”
陆朝歌听了还是一脸将信将疑,眉心拧成了川字。
我知道无论怎样说他也不会信,他跟薛安然共处过那么久,肯定知道她的生活习性。可我方才看到的事实就是那样的。那张脸不是薛凯莉发给我的那个样子,而是……我也不知道如何形容。
再有,之前我问雪狼Lisa是不是薛安然时,他说了句很古怪的话:是,也不是!所以我觉得,这个薛安然很古怪,却又讲不出太多的原因。
“朝歌,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还是想说,如果你不确定这辈子会不会娶我,会不会给我一个安稳的家,那就……对我冷漠一点,逼我离开你吧。”
我自己有些优柔寡断,所以做不到决然转身,但只要他够狠就行。这样我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一定会忍着不去想他,念他,最后把他尘封在心底。
他怔住了,不晓得是因为薛安然,还是因为我的话。
我钻进了被窝里,背对着他再不讲话了,心里很难受。其实我并不是介意他的世界多么不平静,而是介意他所有的风雨都是一个人在承受。
我最怕的是,有一天他死了,我却还傻傻地以为他活着。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个五年,情愿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不用再等候,再守望。
陆朝歌在阳台边站到了天亮,他没睡,我也没睡。我听到了他一声比一声沉重的叹息,想为他做点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早间这族长做了很多当地美食招待我们,我们吃好了过后,陆朝歌又跟族长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话,我一个字都没听明白。那族长不停地点头,还笑看着我。
最后我们去码头的时候,陆朝歌才跟我说,让我先跟这族长回香港,他随后就到。我问他是不是要去找薛安然,他不置可否,我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或许,我真的是应该离开的那个人。
果洲群岛有到香港的渡船,但这族长一路把我送到了维多利亚海港才回,我离开的时候,他很吃力地说了句普通话,“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可把我感动得,连声说谢谢。
出站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鹰,他还是那样玉树临风,只是右手用绷带挂在了胸前,有些霸气侧漏。他可能是专程来接我的,看到我挥了挥手。
“你……还好吗?”
再次看到鹰,我心里多了很多感动,那次虽然是他命人把我丢海里面的,但若不是他,我可能就被鲨鱼吃了。无论如何,那份罪他替我受了。
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呢,还好吗?”
“嗯!你是刻意在这儿等我的?朝歌让你来的吗?”
“你看到我开心么?”鹰斜睨我,眼神好像多了些变化。
我心情不是很好,就敷衍了句,“虽然你这伤是咎由自取,但我还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