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清十七年,长公主祝雪瑶变为庶人,禁足思过殿。
同年,康仁帝祝远山病重,休朝月余。
“盛大夫,陛下是真病还是假病?”帮忙打理店铺的纪如问道。
盛灵澜一边翻看面前厚厚的一沓文书,一边回道:“皇家的事情,不敢妄言。”
纪如瘪了瘪嘴,没有继续搭话。
这盛大夫明明与此事息息相关,嘴巴却严得很吗,自己已经在这打了四天的杂了,什么热闹事都没问出来。
不知道外祖父为什么把自己送到这来跟她学医术。
纪如再次打量了一下盛灵澜,穿着素雅但容貌秀丽,平日里安安静静的,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得了圣上的青眼,即使是病了也要派心腹替她张罗这医馆?
这医馆开了又不营业,每日就坐在那看文书,然后垒的左一摞,又一摞,不像个医师倒像个县太爷。
不过看文书也挺好的,纪如随手拿起扫帚,看是在门口一圈又一圈的扫地,扫到地板都快抛光了,终于等到了想见的人。
“白公子!”
离了老远,纪如高高地举起手臂,挥动起来。
白夜见了她礼貌一笑,加快了脚步走到医馆。
盛灵澜将左边一摞的文书递到了他手中:“要这些人。”
白夜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见白夜这么快就走了,等了好久的纪如心里更不满了,“唰”的一下将手中的扫帚仍在地上,气鼓鼓地坐在一边。
听到声响,盛灵澜从文书中勉强抬了抬眼皮,问道:“我给你的医书你看了么?”
“看了。”
“筋脉瘀堵,应用何物来解?”
“经络丹。”纪如百无聊赖,伸脚去踢面前的扫帚。
“不对。”盛灵澜将手中的文书拍在案上,“这不是我给你医书上写的。”
“你写的和古籍上不一样,经络丹才是最稳妥的法子。”纪如掐腰,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
盛灵澜看着不知悔改的纪如,忽然笑了:“那你便回家吧,我想王太医家中的古籍应该比我这里多。”
“你以为我不想啊?”纪如小声嘀咕。
但盛灵澜已经不再理她,又拿起了手上的文书:“明日开业。”
“真的啊?”纪如兴奋地从门口的椅子跳下来,“那我是次席医师吗?”
“当然不是。”
“啊?”纪如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一下蔫了下来,“可我不想当配药师。”
“你也不是配药师。”
“那我做什么?”
“迎宾。”
纪如一眨眼,一个红色绶带唰的一下就挂在了她的身上,上书:“全场五折。”
“我不要!”纪如急了,她们家祖上三代都是太医,她要是在外边医馆当个迎宾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说着就上前去扯绶带,但却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你把手放下!”纪如对着正在施法的盛灵澜气急败坏地叫道。
“要么当迎宾,要么回家去。”盛灵澜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