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风心里头还惦记着给女帝送人那事,眼下女帝不在,他心里反复翻搅,觉得还是跟王爷提一下,毕竟司护军隶属大理寺,而大理寺的事情,王爷还是关心的。
于是,卢清风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王爷,下官有一件事,与案件无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厉墨淮斜睨他一眼,道:“私事?”
卢清风道:“是。”
厉墨淮直接道:“卢大人当宣政殿什么地方,你的私事要在这里说?”
卢清风立刻躬身作揖道:“王爷,下官要说的,不是自己的私事,而是……陛下的。”
厉墨淮冷眼看着他:“说!”
卢清风低着头,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谨慎回道:“是这样的,苏木家里突遭厄运,他人被救醒之后,不吃不喝,整日躺尸一般,下官怕陛下知道了怪罪,这不是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托王爷帮着在陛
“什么意思?”厉墨淮蹙眉。
卢清风便换了一个直接的说法:“下官见陛下对苏木颇有……咳咳……想着,苏木毕竟是大理寺的人,能进宫获得陛下恩宠,对于大理寺来讲也是喜事一桩。”
啪的一声,厉墨淮捏断了手中的狼毫笔,对上卢清风一脸不解的表情,低声缓问:“你方才说,陛下对那个司护军颇有什么?”
卢清风眨了下眼睛,诚实道:“那晚不止下官,好多人都看见了,陛下和苏木在街巷口……咳……嗯……苏木还拉着陛下的……手。”
厉墨淮看着他,平静清冷的面容渐刻染上丝丝缕缕怒气,手上揉的那半截狼毫笔,沉默着也不说话。
卢清风见状,反应了半天也没反应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难道是女帝新婚还不到两个月,就又要纳新人,怕影响不好?还是觉得苏木的出身低微,嗯,这么一想,苏木确实出身挺低微的,但出身重要吗?以色侍君的,君王也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要不?”卢清风犹豫了一下,说道:“除了苏木,大理寺也有几个资质尚佳的,且出身也好,达官贵人商贾富豪,王爷也可帮着陛下相看相看?!”
“滚!!”厉墨淮拍案怒吼,少有的发火骂人。
卢清风愣怔了一下,直直地被王爷眼中冰寒戾气吓得后退半步,他从未见过摄政王对他当场发火,鬼使神差地忽然脑子里浮现出那晚女帝斩杀狼途时的狠厉,当即就后背一凉,匆匆行了个礼,什么都没敢说,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直到一口气跑出宫门,才心有余悸地捶了捶狂跳的心脏,卢清风默默道:还真是什么徒弟什么师父!陛下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原来是王爷一手教出来的!
宣政殿里厉墨淮被卢清风一番话气的坐立不安,根本没心情处理剩下来的奏折,他也想冷静,可是一想到卢清风说的那个拉着手的画面,胸腔中就压抑不住的熊熊烈火。
菘蓝找到了宣政殿,正好撞在了厉墨淮的火气上。
“什么事?!”厉墨淮扫了一眼冲他躬身抱拳行礼的菘蓝,神色间皆是隐忍的冰冷。
菘蓝不明所以,听王爷口气不悦,皱眉想了一下,问道:“王爷,陛下去哪儿了?”
厉墨淮眯了迷眼睛,沉吟道:“你找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