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菘蓝和卢清风就被内廷卫的侍卫剥了外袍外衣,只剩白色中衣各自束住按压在受刑的长凳上,接下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此起彼伏的忍痛闷哼中,内侍司的宫人唱刑数数:“一,二,三……”
卢清风完全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女帝要打他?况且他是大理寺少卿,朝正三品官员,我朝律法,刑不上大夫,他怎么就挨板子了呢!
菘蓝就不一样,他在内廷卫将他按在刑凳上那一刻就想明白了,想着肯定是上午他出言不逊,惹得摄政王跟女帝告状了。
三十大板结结实实地打下来,即使卢清风和菘蓝有武功在身,也扛不住啊!
两人皆满头大汗,眉头紧皱地趴伏在刑凳上,腰部以下血肉模糊,板子上还沾着滴落的血珠,青石板的地上也溅落了血渍。
女帝从宣政殿缓缓走出来,走到菘蓝跟前,问他:“疼吗?”
菘蓝睁开虚弱的眼皮,用力张了张嘴,“嗯。”稍稍一动身后一阵剧痛又袭来。
女帝眸中清冷,语气低沉:“回去好好养着,往后非必要的事情,别出现在我师父眼前。”
菘蓝只能点头,道:“是,属下遵命。”
然后,大监总管苏元常一挥手,菘蓝就被内廷卫的侍卫抬了下去。
卢清风晕乎乎的,只觉得要疼死了,意识恍惚间,闻到了一丝丝极淡的梅香,吓得他立即就睁开了眼睛。
女帝双眸幽幽地看着他,声音冰冷:“知道错了吗?”
卢清风懵懵地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什么状况。
女帝双眸冷冷一眯,似笑非笑地说:“没关系,让内侍司再帮你回忆回忆。”
接下来,苏元常一声令下,内侍司的宫人又按着卢清风,噼里啪啦继续打了二十大板。
卢清风疼傻了,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个地方挨板子,他还没有娶媳妇呢!挨了那么多下,也不知道好了会不会留疤,留了疤会不会被未来媳妇嫌弃。
疼啊~要疼死了~……陛下这是要打死他的节奏吗?卢清风咬着嘴里的嫩肉,直到咬烂了,眼皮上犹如压了两块大石头,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在经历了一番地狱般的煎熬之后,慢慢地,他觉得那生不如死的疼痛开始缓缓远离,无知无觉地沉寂入一片黑暗之中。
女帝看着刑凳上晕死过去的人,眼底一片冰冷,对苏元常吩咐道:“送御医院。”
苏元常躬身领命应下:“是,老奴遵旨。”
院子里的宫人收拾干净,皆悄声退去,女帝又回到宣政殿内,平静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坐在御案桌后,埋头处理公务。
苏元常尽职尽责地站在门口,女帝不唤他,他绝不进殿去打扰。
一个多时辰后,女帝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将桌上最后一本奏折合上。
苏元常连忙进殿去,躬身为女帝奉上一杯温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