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王爷好像病了!”
一大早,苏木焦急地来凤栖宫报信,他奉女帝命守着辰光殿,过了早起的时辰便进殿去看,才发现王爷睡得沉,似是发烧了。
刚刚起床的凌晚晚心头一惊,怎么会?!不是这两日用了大巫的药,身体里的寒蛊已经稳定控制下来了吗?
顾不上多想,凌晚晚急得连外袍都没穿,便急吼吼地往外冲去。
此时此刻,她十分后悔昨夜没有坚持留在辰光殿亲自守着他,厉墨淮脸皮薄,顾虑宫中人多眼杂,昨夜说什么也不肯让凌晚晚同他一起过夜,将人赶了出去。
“叫大巫了没有?”凌晚晚边疾行边问道。
苏木回道:“方才属下过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侍卫去御医院喊大巫先生和唐御医了。”
到了辰光殿,当凌晚晚看到床榻上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儿时,心底瞬间涌上密密麻麻针扎般的疼。
这个祖宗,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凌晚晚奔向几步上前,将只穿着白色里衣抱着胳膊发抖的人紧紧圈在怀里,“师父!师父?”
厉墨淮身上冰凉,嘴唇苍白不住哆嗦,额上却是大颗的汗珠,口中嘟囔着:“冷,好冷……”
“拿热水来!”凌晚晚将棉被又往上裹了裹,下一刻,苏木就端着一盏热茶递到了她手上。
“来,小心……”凌晚晚腾出一只手喂他。
喝了热水的厉墨淮此刻只能算勉强维持清醒,体内的寒毒不断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不断沉沦在冰与火之间徘徊。
真狼狈啊!厉墨淮心里想着。
大巫一收到侍卫传讯,就风驰电掣往辰光殿赶,结果一进内殿,就瞧见了床榻之上,少禹和女帝,师父不师父,徒弟不徒弟的样子。
他有一瞬间的怔仲。
“太师父!你快来看看!快看看我师父怎么了!”凌晚晚急得哭腔都喊出来了。
大巫只顿了半刻,便猛然上前,他看着厉墨淮半阖的眸子以及发抖的身体,声音郑重对凌晚晚说道:“你先把他放开。”
“好。”凌晚晚脑中一直绷着的弦,稍稍放松,她动作轻柔地将怀里的人放平在床榻上,迅速起身给大巫空出位置。
大巫一手用内力给厉墨淮压制毒性,一手搭脉。
凌晚晚守在一旁紧紧盯着,抿着唇,不说话。
这会儿子功夫,唐七言已经提着他的宝贝诊箱来到了辰光殿,他武功不如大巫,脚程自然来的慢些。
苏木见状,默默退出殿去。
这时,正在诊脉的大巫忽然转了转眼睛,面上露出蹊跷的表情,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凌晚晚,随即又转头看向厉墨淮,眼睛在二人之间转完了,甚至还一脸严肃,屏息凝神地闭上了眼。
这一幕落在凌晚晚眼里,不明所以,吓得她呼吸都停止了。
大巫忽然颤抖起来,诊脉的手几乎无法自控,只见他脸色发白,目光中竟透出几丝惊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