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晨却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叹道:“不知道。这只是第一场谈判,偶像发了一通火,把这个使者赶回去了,还说如果三皇子是以这个态度和条件来谈判的话,就不必再谈,战场上见吧。之后那个使者便灰溜溜地回去了。今日一早他又来了,态度谦卑了很多,说是条件可以再谈。然后偶像便让我回来报信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谈的如何了。”说到这,宋亦晨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要我说,就该直接打过去,又不是打不过,还谈什么判啊……”
“少年,别一天到晚想着打打杀杀,战争这种事,还是能避就避吧。能用谈判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用生命和鲜血来换呢!”我板起脸,严肃地对宋亦晨说教道。这小子,就上了一次战场,怎么就变得如此激进,亏我之前还担心他来着。看来完全是杞人忧天了。他不但完全不害怕,甚至还挺……向往?
宋亦晨有些丧气地垂下头,低低地应道:“我明白了,我错了。”随即又抬起头,似是安慰地对我说道:“不过姐姐你别担心。我听偶像的意思,他的主张也是能不打仗就不打仗,毕竟现在维护车古的和平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只是若是三皇子那边太过于得寸进尺的话,那我们也绝不会轻易妥协,大不了一战。好不容易才把车古拿到手,可不能就这么拱手让出去。”
在一旁许久未出声的钱掌柜这时开口问道:“这是大将军的原话吗?”
宋亦晨有些不解地问道:“是啊,我临走前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也有些好奇,盛君川这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啊。钱掌柜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不过他看向宋亦晨的眼神里似乎有一丝的不悦。果然,就在宋亦晨还要继续跟我说他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之时,钱掌柜即刻站起身,一把揽过宋亦晨的肩膀,笑容可掬地说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没看到你姐姐她生着病吗?方才喝了药,现在该让她休息了。”然后便将宋亦晨带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刻意说了一句:“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再来喂你吃药。”
只不过第二天一觉醒来,我便感觉生龙活虎,烧退了,头不疼了,鼻子也不堵了,更重要的是,浑身都有劲了。简直可以上山打老虎了。心下便暗自庆幸道,太好了,今天可以不用再喝那个苦到几乎会让人失去味觉的药了,也不用再被某只狐狸精调戏了。
我才刚跨出房门,便见到丘管家端着什么步履匆忙地走过。我连忙叫住他,问道:“丘管家这么着急是去哪儿?”
丘管家停下脚步,语气急切地说道:“昨晚我家主子有些不适,谁知半夜竟发起热来。这烧还没退呢,在下得赶紧把药汤送去。”啊?他怎么也病了?该不是被我传染的吧?按理说这个风寒型的感冒也不传染吧,又不是病毒型的……哼,昨天还说我弱不禁风呢,现在报应来了吧?我伸出手对丘管家说道:“把药给我吧,我来照顾他,你去忙别的事吧。”
“好,那就麻烦叶姑娘了。”丘管家倒是毫不犹豫地就把药汤递到我手中,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了。嗯?怎么还这么急?难道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去做吗?
我端着还温热的药汤,轻手轻脚地来到钱掌柜的房里。放下药汤,在床边坐下。只见床上的人领口敞开,露出了好看的锁骨和胸前的一大片肌肤。可能是由于发烧的缘故,皮肤看起来带着点微微的粉色,并且蒙上了一层薄汗。他的手臂横放在额头上,双颊也呈现淡粉色,双目紧闭,嘴唇微张,溢出几声难耐的呻吟。看这样子,只怕是烧得厉害。
本来想报昨天他嘲笑我的仇,看他这副模样,调侃的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罢了,怪可怜的,还是不欺负他了。我掏出丝帕打算帮他擦擦汗,谁知手还没触碰到他的额头,就被他一手钳住了手腕,然后一阵天地旋转,我还来不及惊呼就被他压在身下,冰冷的暗器抵在我的脖侧,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扎穿。
我吓得不敢乱动,战战兢兢地出声说道:“嗨,是我。你冷静点,先把暗器拿开好吗?”他俯视着我,双眸微微眯起,眉头紧锁,看起来神志好像不太清醒。这人不是烧傻了吧?我试探地慢慢推开他拿着暗器的手,不料他闷哼一声,竟将暗器扎入了我的脖子。尖锐的疼痛感传到我大脑的同时,温热的液体已经顺着脖子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