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远不止两幅面孔,前几天的事你该不会就忘了吧?”盛君川凑近我的脸侧,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炽热的鼻息在耳廓惹起一片痒意,他轻笑道:“不知道你更喜欢哪一面的我呢?还是说,不管哪一面你都喜欢?”
我去,这个人真的是学坏了啊!从前明明是钢堆的性格铁打的汉,怎么现在撩人手段是一套又一套?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啊!说实话,我还有点开始怀念起以前那个动不动就面红耳赤的纯情版盛君川了。好好的犬系怎么被我养成了狼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他变异了?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令我一时忘记了回话,盛君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箫凌昀正缓缓朝我们走来,盛君川瞬间敛起笑容,仿佛宣誓主权一般紧紧地牵住了我的手。
“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啊,就这么一会功夫也要卿卿我我。”箫凌昀单手背于身后,脸上虽然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脸,但言语中的不悦却显而易见。
盛君川悄悄往前走了半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我与箫凌昀之间,彬彬有礼地回道:“陛下大概有所不知,臣与琉璃确实和如琴瑟。短短几天不见,甚是想念,所以一时情难自制,还望陛下见谅。”
“行了,就算你不说朕也知道。方才她在大殿之上对你说的那些话还真是……”箫凌昀说到此处抬起眼皮瞥了我一眼,眼底的情绪相当复杂。他顿了顿,却没把后半句话说完,而是颇为不爽地斥道:“你们退下吧,别在这碍朕的眼。”
“是,臣告退。”这句话仿佛正中了盛君川的下怀,他立刻拉着我便往殿外走去。
然而我们还没走出几步,便又听到箫凌昀在身后唤了一声“大将军请稍等”。盛君川便停下脚步回过身去,淡淡地问道:“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
箫凌昀直视着盛君川的眼睛,微微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问道:“若是朕真要琉璃入宫为妃,大将军会如何?”听到他这么问,我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箫凌昀。他刚才明明说过纳妃的事不过是特意演给玄华看的一场戏罢了,为何现在又跟盛君川提起此事?该不会他那天晚上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吧?不,绝无可能!他们两兄弟都一个样,哪来的什么真心?不过都是算计罢了。
盛君川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地答道:“臣定会如今日一般,带兵打进皇宫,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将她夺回。”我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了盛君川的脸上,只见他一脸坦然,似乎并未觉得这么回答有什么不妥。可我的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忍不住腹诽道,盛君川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当面说?当真是头铁。
不料箫凌昀非但没有生气,还忍不住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大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朕就是欣赏你的这种凡事都稳操胜券的气度。只不过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大将军还是别太骄傲为好,免得功亏一篑。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万一事与愿违,那大将军岂不是会大失所望?”
“多谢陛下提醒。”盛君川似乎有些不耐烦,目光中藏着隐忍的怒意,语气不善地反驳道:“只是臣坚信吾命由己、人定胜天,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所幸箫凌昀只是笑笑,并未再多说什么便挥挥手让我们离开了。
待我们走出正殿的时候,殿内的叛党尸体已经全都被拖了出去,宦官宫女们正战战兢兢地清理着满地的血迹。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我仍心有余悸,不禁将盛君川的手握得更紧一些。盛君川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安,二话不说便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搂住他的脖子含羞带臊地质问道:“你干嘛,这里还是皇宫呢,快放我下来!”
“皇宫又如何?谁规定在宫里就不能搂搂抱抱了?”盛君川气定神闲地将我搂在怀里,低头看着我用一种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你只要专心看着我就好了。其余的东西你不要看,也不要想。”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是不愿我看到那些惨状之后再受刺激,可嘴里仍忍不住小声地抱怨道:“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人……”,但在余光不小心瞥见那些尸体之后还是害怕得缩进了盛君川的怀里。于是盛君川便加快了脚步,抱着我大步流星地朝宫门外走去,大概也想尽快带我远离这是非之地。
直到出了皇宫,坐上马车,我的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从马车的窗户望去,整座皇宫笼罩在夕阳的余晖之中,赤红的晚霞好似燃烧的火焰一般,透出一丝不祥的美。至此,玄华等心存异心的乱臣贼子均被剿灭,只是今日的惨状简直就是一场血腥的屠杀,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因此而丧命。
脑海中猛地回想起箫凌曦曾经和我说过的话——“若想要实现天下大统,站在皇权最高位的那个人身后,必定是白骨累累。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牺牲就换不来想要的东西。想要的越多,要牺牲的也就越多。”浊世滔滔,想要独善其身,保持人间清醒又是何其困难。唯有不平等的现实,平等的存在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