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一溜烟的功夫,渃定已跑至十米开外。
拜拜咧您嘞!
“不是,渃定,我想你一定有所误会了。”
正当布亦般准备开口寒暄说些有的没的时候,依柔含笑如初的神色忽地变得错愕。
此时渃定先声夺人后,正头也不回的朝出口狂奔而去,丝毫没有停却交谈的想法。
依柔保持着错愕的目光,像是过年和位于床前讨红包的亲戚小孩大眼瞪小眼。
她本打算上前恭维一番少年,却不成想少年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拔腿就跑,好像生怕被敲门装娘的大灰狼吃掉似的。
依柔大眼瞅着前方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些傻萌道:“啊哈?亦般师兄,这咋算?”
闭眸睁眼间,布亦般一本正经的朝着渃定夺命狂奔的方向露齿轻笑道:“追啊!能咋算?赌无大小,各凭本事!”
说完,他率先向前朝那恨不得手脚并用逃离的身影奋起直追。
依柔想出言劝阻,不是穷寇莫追,而是想了解这么追逐的意义何在,可话还未出口,布亦般已然与少年一同笼罩住出口尽头的浮尘微光。
“不是啊?为什么呀!”
依柔羞怒跺了跺脚,平生第一次有了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这一天都是啥事,本小姐今个儿才化的淡妆。
“为什么,有那么重要么?你有多久没为目的而去跑了?”
布亦般头都不回的笑道:“要实在想不明白,就算我赢了,依柔妹妹你就等入学那天推崇令爹给我认识,我好问他去哪儿?哈哈。”
两人的身影越发渺小,然而声音却清晰明了。
“想赢,哼,”依柔紧随其后,灿然一笑,“没那么容易!”
虽不知,为何要跟着跑,可一天想到晚就没完没了的了。
有时候,一旦跑起来,那些所顾忌的为什么,令人费解的怎么办都不再重要了。
别管想不明白,摆动双臂。
那些七的八的,摆就完了!
三人你追我赶,前仆后继,就像思维永追不上的甲方,身体力行永不停歇的乙方。
... ...
通道内,渃定在这漆黑难见五指的行疾如飞,所图不被抢劫,所想不被劫色。
他或许不是单纯的坏人,算是个矛盾的好人,但只要做到对身边的人好,问心无愧就行了。
别急,他可不是什么慈善家,尽管偶尔会善待那些毫无瓜葛的人,可他自认无知自私,平日看见有人被打劫也无动于衷,只要不连累自己。
就如此刻。
为此,他奋力向前冲去!
直到他临近出口,渃定悬着的心才短暂放下,悄然得意向后望去。
没成想!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赫然发现面带狰狞笑容的布亦般正穷追不舍,似要将他裤子都扒拉了!
甚至于...快临近眼前,至于那个眼?他不敢想
当即,渃定就事论事,好言相劝道:“别追我啦!说出来你们得信,我没钱,没房,出门全靠腿,是街坊邻里口中绝无前途,不宜有后的残渣,你们换个人打劫吧!”
然而,布亦般对于少年所言尽是扎心,面色哭笑不得的好像在被人逐字逐句念身份证。
这渃定是在和谁说话呢?神经絮叨的,咱两不就一面之缘,总不能是在说我穷吧!
言归正传,
碍于赌约。
布亦般又不好直言明说,追赶之余只得委婉劝停道:“不是,你跑啥?我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听你和我们说说话!”
依柔也随之附和道:“渃定,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抢劫,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误会你们了?好好好。”
渃定愣了一下,一边点头敷衍的同时脚步分毫未降。
你们两骗小孩呢?
平白无故站在黑不溜秋的通道暂且不谈!
想听我说话?和你们礼貌打招呼的时候不听,早不说,晚不说,反倒等我跑了你们才说想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