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赵渊丝毫不留情面,把言臻塞进马车里。
下一刻,言臻掀开车帘子跳下来,往地上一坐:“不让骑马我就不走了!”
赵渊嗤笑:“不走你留在这里喂狼。”
言臻也学着他的样子嗤笑:“我不怕,你们一走我就去云州!当初我能和丫鬟寻到庭州去,现在自然也能寻到云州。”
赵渊盯着她看,想辨出她这番话是不是在赌气。
然而言臻虽然表情气鼓鼓的,神色却十分认真。
人不能杀,也不能丢在这里,赵渊沉默几瞬,妥协了:“起来。”
回程路上,言臻成功要到一匹马。
可她骑术不佳,只能跟在队伍后头溜溜达达地走。
为了防止她掉队,队伍每隔半个时辰就要停下来等她。
如此两三回后,赵渊不耐烦了。
再一次停下来等言臻,见她有恃无恐地骑着马从自己旁边溜达而过,赵渊突然出手,长臂一揽,将言臻从她那匹马上揽到自己的坐骑上。
言臻还没反应过来,就从自己骑马变成跟赵渊共乘一骑了。
她正想抗议,赵渊用披风往她头上一罩,一夹马腹:“驾!”
回到庭州,言臻浑身又快被颠散架了。
简单洗漱一番,她倒头就睡。
跋山涉水好几天,言臻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再次醒来,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从被窝里爬出来,言臻觉得手脚都不太对劲。
低头一看,她手上和脚上的伤都重新包扎过了。
得,还算赵渊有点良心。
此时,“有点良心”的赵渊正在书房和部下议事。
庭州的财政本来捉襟见肘,马上要发不出军饷了。
这批陪葬品一带回来,立刻缓解了窘境,今晚整个军中开仓放粮,让将士们饱餐一顿。
赵渊心情大好。
但在部下再一次提起主动进攻云州时,他面上少见地露出一丝犹豫。
无论是庭州军还是云州军,都是在大梁连续天灾和君主无能,苛政暴政的双重压迫下选择揭竿而起,分裂开来。
在本来就穷的情况下,就如檀君卓所言,这场仗继续打下去,最后只能靠剥百姓的皮,吸百姓的血来维持军需。
一旦打到熬干血肉,虎视眈眈的外邦再趁机入侵,这片土地落入谁手还真不好说。
要不要采纳檀君卓的意见,先死守庭州休养生息,待庭州军和当地百姓都缓过劲来,再考虑扩张地盘。
赵渊向部下道出自己所思所想,部下一位姓陈的大将立刻反驳:“主上,打仗最重要的一点是靠先机,云州主将重伤,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就算要休养生息,也得先把云州拿下再说啊!外头的局势一天一个样,青州和荆州对云州虎视眈眈,若是其他州府拿下庭州,壮大势力,下一个被攻的就是咱们庭州城了!”
赵渊面色凝重,没有立刻表态。
“主上……”
陈将军还想再劝,赵渊抬手:“容本王再考虑考虑。”
说到这里,赵渊想起一件事:“陈和,本王记得你六年前去过一趟北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