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夜已深,萧瑟秋风吹过还不肯落下的绿叶发出不断的沙沙声。
一墙之隔外便是璃月的笙歌不停,似是想起自己也是会些琴艺的,那泪流不止的人儿转身入了阁楼,不久悠扬的琴声便从中传出。
只是曲与故地皆在,那听曲的人此时又在何方呢?
取出本为二人准备的酒具,为自己先倒一杯,独酌之际手中琴声也愈发幽怨起来。
她望着暮色夜深,独守着一扇许久未有人开的门,月光为她点起一盏常亮的灯,此时,叶不肯为风所落,人欲语泪却先流。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她走到阁楼窗台边,能看到远处的万家灯火时,身边仍旧空无一人。
“玉芝。”
刹那回眸,月落满身,纵使仍看不见那人在哪,但她知道他来了,那个让自己不再登台,只愿一曲过一生的人,来了。
重新望向阁楼外,只是此次她不再看向万家灯火,而是满眼天上皓月。
“玉芝,老爷同意我的请求了,只要你再等等,我们就能离开这儿了。”
“我晓得的。”
开口瞬间,所有美丽的画卷都在瞬间破碎,本该如黄莺般婉转动听的嗓音,此刻却是如同小刀划过琉璃,又似绷紧随时会断的马尾弓。
不过面对这样的声音,月下只能隔墙交谈的两人却是早已习以为常。
正是这声音,让她晓得从前自己台下看客芸芸,不止浪荡子还有痴情人。
也正是这声音,让他下定决心带她离开灯火之下,只求一寸净土。
嗯,讲个简短的故事吧。
如今路人皆知云翰社乃是璃月最好的戏社,台柱子云芷更是当今最红的角,据说岩王爷都去看过她的戏,此人自带一股巾帼之气,只要上台唱起那大气之词,便能引得台下观众纷纷入神。
其女云堇更是颇有乃母之风,小小年纪气质也已不俗,加上其父乃是璃月数一数二的戏曲大家,整个璃月只要说起戏曲,似乎便绕不开云翰社这几人。
可时至今日,已没有多少人记得,兰心社也曾有一位名动璃月的花旦。
云芷当真是天资卓越,无论青衣,武旦,乃至老旦都能掌控自如,刀马旦更是达到可比古今的高度,可她唯独唱的没那么好的,便是闺门旦。
她可以是大家闺秀,将门凰女,但若是唱起那哀怨腼腆之词,不止是她,就连观众都觉不搭。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兰芝社的新台柱子,玉芝出现了,首秀便是技惊四座打下名来。
她所唱的闺中少女,无论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尽显女子柔美之气,她本就生的极美,一开口更是满足了无数人对柔弱美人的所有幻想。
有此一角便足以她名动璃月,偏偏她还可唱花衫,是这些年新兴起的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