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几人皆冷眼在一旁观看，尽管明知渊的模样已经疯魔，但却没有一个出声制止。

这都是他应得的，能死在陛下的手里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啊——”屋内凄厉的惨叫声被外边的雷声掩盖。

谁也猜不到这精美绝伦的养心殿内会有如此让人背后发寒的场景。

家和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明知渊从怀里掏出手帕准备擦手，但看见上面绣着的【渊】字又顿了顿。

他没舍得把这些脏污涂染在如此洁白的手帕之上，总觉得这样是玷污了姜为乐。

“把牧半雪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个认不认识。”

明知渊另取了一条手帕把指缝间的血迹都擦拭掉，然后丢到了家和身旁，对他露出了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

方才不是还是一副铮铮铁骨，现在却像条狗一样在地上蠕动。

明知渊多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家和痛得在地上打滚，他没想到陛下会下这样的狠手。

家和早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在听见了牧半雪这三个字后才勉强凝聚了一丝神志。

双鸿光领命，带着手下去了绛云斋。

外边雨大，但他行动倒是快，没一会的功夫就把牧半雪带了过来。

因为走得急，牧半雪的裙边都被打湿了大半，看起来有些落魄。

她一进来就看见了地上的大片血迹和已经晕死在旁的家和。

牧半雪当即被吓得不敢动，就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没想到家和还是被抓住了......

明知渊就与贺祈安一人一边的坐在榻上，见她进屋迟迟不肯上前有些不耐烦。

牧半雪的七魂六魄被吓得离了体，她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外边雨大，雪才人是被冻僵了？”贺祈安的手肘支在小桌上，样子悠闲有些像看戏。

贺祈安的一句话点醒了她，牧半雪这才迈出僵硬的腿上前来向明知渊问安。

“参见陛下。”牧半雪向明知渊行礼，余光却一直在家和的身上。

她走近了才看见，家和的浑身是伤，衣裳也被脖间处流出的红色液体染透。

她强装镇定的模样在两个男人眼里十分虚假，旁人只一眼就能瞧出她此刻是怎样的心境。

后悔，恐惧，震惊。

“此人你可认识？”明知渊端起手边的茶杯，吐气吹走了里面氤氲的热气。

牧半雪一听明知渊的话立刻心凉半截。

“臣妾不识。”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想狡辩。

明知渊也不拆穿，用方才同样审视家和的目光审视着她。

“朕听闻，有人在你的绛云斋见过这人，可有此事？”明知渊的脸上带着笑，但那抹笑却未达眼底，看得人后背发凉。

屋外霹雳一声，雷电声音响彻云霄。

“说！”明知渊大手一拍配合着这渗人的鬼天气。

牧半雪直接被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