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他很沉默,关掉台灯,伸手不见五指。
虞商商旁边床铺塌陷,清冽的皂香味道临近。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下嘴唇咬出血印,她默默等着姜砚迟的动作。
像以前一样捧着她的脸虔诚亲吻,温柔地呢喃诉说爱意,然后她会问他关于梦里的一切起因,找出被困梦中的答案。
虞商商如是想着,却只听到枕边清冷平稳的呼吸,他没有任何动作。
她发现自己今晚可以动,换了个动作,侧身看他。
姜砚迟平躺,冷漠的眼眸闭合,侧颜五官立体,呼吸沉稳。
尖锐的贝齿咬了下舌尖,虞商商琢磨着问道:“你睡了吗?”
“没。”姜砚迟睁开眸子,眼睛里星光黯淡,侧头看她,“怎么了?”
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和平时差不多,但虞商商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好像有点难过。
虞商商撑起上半身,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没有想对我做的事吗?”
话听起来有歧义,好似勾引他犯罪。
虞商商的眼睛亮如繁星,亮进他胸膛脆弱的心脏。姜砚迟定定看着她,半晌无言。
脖颈薄薄皮肤下突兀的喉结缓慢滚动,抵不住诱惑,大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脸颊,手心肌肤滑腻。
下颌线紧绷成一条直线,姜砚迟捏着虞商商的后脖颈往下按,按到他脸前,鼻尖贴鼻尖。
只差几厘米就可以亲到梦寐以求的柔软嘴唇,他却在此时停了下来,语气平平:“你和元程分手了?”
好像又不对,她和元程没在一起,梦境出了差错。
奇怪。
虞商商边想边摇头,难道梦里只是她幻想出来的虚构?
看到她摇头,姜砚迟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幽暗眸底酝酿着风暴,无名妒意如火中烧。
掌心按住她的肩膀推开,侧身背对虞商商,倦怠地闭上眼睛:“睡吧。”
她如何睡得着。
“姜砚迟。”虞商商说着,强硬把他的肩膀掰过来。
他亲她有痕迹,她啃回去应该也会有。
虞商商稳住心率,迎上姜砚迟浸透寒凉的眉眼,吞吞吐吐犹豫片刻,委婉地说:“好冷。”
想借此吵醒他。
姜砚迟支起身子,把空调温度调高三个点,温暖的气流漂浮空气之中。
原来的温度正好,调高之后暖烘烘的,像生活在夏天,但虞商商却含糊道:“还是冷。”
姜砚迟伸手试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
掀开眼皮扫视虞商商:“找事?”
虞商商垂下浓密的眼睫,懒得掩盖小心思,不悦道:“你听不到吗,我冷,等着让元程来抱我?”
她心情差时经常口不择言。
虞商商说了三句话,姜砚迟只听见两个字——元程。
平静的脸上骤然覆盖一层寒冬腊月簌簌砸下来的冰碴子,额头青筋突突直跳,瞳孔狠戾的冷光叫人脊椎发寒。
情绪汹涌翻腾,姜砚迟冷眼睨她,声音干涸而嘶哑:“再说一遍。”
“我说等着让元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