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直的。
如果没有白忱,这辈子可能过得平凡。
虽然没钱,但好歹能够找份工作养活自己。
过个十年八年,手中攒了点钱,找个相爱的女孩结婚生子,跟她一辈子。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
贺清序喃喃道:“我不喜欢他,但我不能离开他。”
白忱有钱,只有他愿意帮他救妈妈。
为此牺牲再多,也是甘愿的。
妈妈的病是个无底洞,白忱每年往医院里填上千万,给她最好的医疗环境。
作为回报,贺清序付出身体。
他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哪值上千万?
白忱愿意救妈妈,他应该感激才对。
但贺清序无法硬着头皮说爱他,即使在被白忱弄得狠的时候,他也不愿意违背良心讲爱。
他留在白忱身边,有且只有唯一一个原因——妈妈的病。
虞商商深吸一口气,问出最重要的问题:“如果没有白忱可以救你妈妈这个条件,你会有哪怕一丝机会尝试和他相爱吗?”
“商商,我没有选择。”
眼神凌厉,她步步紧逼:“回答我的问题。”
“我……”贺清序低下头,指尖摸了把眼尾泪水,犹豫地说,“不会。”
一锤定音。
给白忱宣判死刑。
虞商商默然,她很清楚,自贺清序说出这两个字开始,白忱就没有机会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救你,但是有个条件,我要见你妈妈一面。”
贺清序呆呆望着她,轻声呢喃:“好。”
……
虞商商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医院。
曾经无数次出门做事,让贺清序搭顺风车来照顾妈妈。
她知道贺清序的妈妈住在这家医院,却一直不知道具体哪个病房,从没上去过,自然也没见过妈妈的面容。
医院消毒水味很浓,沾得满身都是。
虞商商跟在贺清序后面,亦步亦趋上了脑科住院层。
贺清序停在护士站旁边的VIp病房,他对着紧闭的房门踟蹰片刻,回头跟虞商商道:“这里就是妈妈的住处,我就不进去了,她现在不会想看见我的。妈妈有时候精神不正常,容易伤人,让医生和你一起进去吧,安全一点。”
虞商商淡定回答:“不用,我有几句话对她说,很快就会出来。”
贺清序眼睛还是红的,咬住下唇想了想,侧身让开进入的通道,谨慎叮嘱:“我在门外等你。”
她回以微笑。
呼吸沉重,缓慢推开门。
门内不如她想象的有多压抑。
窗户打开,微风穿透进来,明亮的阳光照耀房间。
VIp病房只有一个病床,入目是一个宽敞的真皮沙发,茶几上摆了一盘水果。
干净整洁的病床上,一个穿着蓝白条纹格子的中年女人呆呆侧头,望向窗外漂浮的白云,表情生硬呆滞。
白忱请的中年护工正在拖地,看见虞商商之后,疑惑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