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蔷薇疯了,终日头不梳脸不洗,在课堂上时不时地就发飙,性格也越来越古怪,同学们渐渐疏远她,她越来越孤立了。
还好,生活上有紫薇照顾,为了方便,紫薇调到她的宿舍。有时蔷薇发起脾气,打砸是常事,甚至出手抓挠紫薇的头发和手臂,紫薇毫无怨言,依旧母亲般地照顾她,致使病情没再恶化下去。
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紫薇却常常宽慰我。
我深深爱着这个善良的女孩,她已经占据我整个心了。
我想帮她些什么,可我不敢出现,怕引起蔷薇更多的遐想,每次买完东西放在门口,给紫薇打个电话,让她开门取回。
回到宿舍又看到大熊终日昏睡,我的心都快碎了,再加上已是晚秋季节,悲秋的我,心情越来越压抑。
今天周末,由于导师给的课题多,我在实验室忙到深夜才回宿舍。
同室的老铁们都去远郊看红叶去了,商量住农家院,今晚不归。
进了空荡荡的寝室,却见大熊跪在浴室门前,虔诚的一动不动。
“大熊,你跪在这儿干什么?”我疑惑地上前搀扶他。
他回身一下就把我推坐在铁床上,床板硌得我生痛,我有点生气,顺势一躺不理他了。
自打那次解剖室回来,他已渐渐神志不清,常常作出令人吃惊不符常规的举动,时间久了,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些日子我被搞得精疲力尽,精神头也提不起来,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就在半睡半醒之间,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昆虫振翅发出的啾啾声,又像是两人窃窃私语嘀咕声,让人听起来极不舒服。
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见大熊跪在那一会低眉顺眼,一会眉开眼笑,一会又不住地点头称是,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的。他对面好像坐着一个人似的,正在交流亦或宣布他的委任状。
我瞧着他诡异的表情,不禁毛骨悚然。
这时,镶有磨砂玻璃的浴室里有人影一闪,接着水龙头被打开,哗哗的水流声淹没了一切。
我瞪着眼睛盯着浴室门,见大熊虔诚地跪在门口,嘴里嘀咕着什么,抬起腕子看了一下手表,都午夜零点多了。
那流水足足有二十分钟,还没有停的意思,平时也没谁冲澡用这么长时间呀?
今天同学们不是都郊游去了么?而且提前商量今夜都不回,进寝室后除了大熊也没见到其他人啊?
每个寝室都配有浴室,不可能是别的室友,因为回来前房门是反锁着的状态!
我神经一下子就高度紧张起来,顺手操起平时打球用的棒球棍,慢慢走到浴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