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晚,天外乌云压的很低,电闪雷鸣,我知道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过去告诉妹妹把窗户关上,把门顶好再睡。因为我白天在田里劳作一天,疲惫得很,回屋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半夜时,雨下的正大,门突然被撞开了,妹妹披头散发,穿着睡衣,浑身是血,站在我床前,我一惊,问她这是咋了,她扔掉手里的菜刀,跟我说,姐,我把他给杀了,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还是问了一句,你给谁杀了?你家那个孬种,妹妹冷静地说,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打盆水让她洗洗,换上我的衣服跑路,可她死活不肯,她说姐姐事儿已经出了,我跑了,怎么也得有个人担着,我说还有姐呢,我就说他是我杀的。她凄凉地一笑说,姐,你的命够苦了,杀人偿命,这个命我来抵,牢我来坐。这些让你替我担着,我在外面内心能安宁么?”
“我问她是咋回事,原来这个孬种下了班进大门后,看见妹妹住的房子窗户没关严,他推了推门,门在里面被顶死,在电闪雷鸣那一霎,透过窗户,看见妹妹一个人躺在床上熟睡,他就从窗户跳了进去。”
“他强暴她时,用手掐她脖子,差点没掐死她,又用手电筒击打她的头部,击晕后他才得逞,就这样硬生生地把俺妹给祸祸了。”
“大概他酒喝多了,完事后他就躺在床上不动呼呼入睡,妹妹忍着痛从厨房取出菜刀给他剁了。后来这些情节在量刑上都没考虑,律师提出异议法官也不采纳,最后律师也就放弃不尽力了。”
“也许是风雨声太大,再加上两间房子距离也远,我睡得也死,前院所发生的事我一点都没听见。”
“天亮后我给妹妹梳了头,像小时候一样给她编了两根辫子,我们姐俩抱头哭了一会儿,就给村长打个电话说家里杀人了,他过来看了一眼就跑了,没过多久警察来了就给妹妹带走了。”
“几天后,那个畜生出殡完毕,婆家人把我的衣服用品全部扔到大街上,让我滚出这个家,我出了那个院子也无处可去,就在这个水泵房住了下来。”
“村里没有人管你的事吗?”
“没人敢吱声,也没人敢收留我,他们家族在这地方势力大着呢。”
“你们都是有文化人,你们说人去了灵魂还能在吗?”她两眼死盯着我俩。
我和许教授互相望了一眼,低头不语。
半晌,许教授抬头问道:“妹妹执行前你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那天早上村长来泵房告诉我,今天可以和妹妹见上一面,他用摩托车带我去的市里看守所,我见到妹妹,她只是流泪不说话,法院领导告诉她有什么话快点跟你姐说,没有太多的时间。”
“她都说什么了?”
“她说,姐姐我死后你别怕,也别想我,我刚出生就死过一回了,有时候生还不如死了安然,我们从小就太苦了,经历了这些年的坎坷,我早就不想活了,只因为挂念你,怕你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孤单,我才勉强让自己活了下来。今天我走了,并不痛苦,也不留恋这个世界,只是挂念你。我砍死他,用我的命抵他的命只是感觉到冤,姐姐,我死后肯定是不能瞑目的。”
我听了这句话,想起解剖室中她那美丽空洞怨恨的眼睛。
我也悲哀地想,这个孤独无助的姑娘,在看守所中等死,是怎样的一段心路历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