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说“退下吧!我自个儿收拾,武平侯府大姑娘的婚期定的是何时。”
“回禀娘娘,是腊月二十二”白芷答道。
胡灵儿起身去卧室拿出一个蓝色暗花包袱,解开里面有六套内衣裤、三套睡衣裤、三套外袍、六双棉靴棉袜,检查完没有遗漏的物品又重新系好。
提着包袱出来,杨嬷嬷端着砂锅进来,说“娘娘,您昨个讲想要吃锅子,奴婢特意让厨房炖了只鸡,给您涮锅子吃。”
胡灵儿笑着说“我昨个儿说的话都忘了,难为你还记得,放在炭炉上吧!”
杨嬷嬷放好砂锅,行礼道“奴婢见厨房有暖棚新供的青菜,就私下做主留了一些给您涮锅子,还请娘娘恕罪。”
“你只要与厨房商议好了便是”胡灵儿说着提笔写信:见字如面,自分别以来,思念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望风拂面,思君之容浮现眼前,清风拂袖,思君之音入耳心动,盼君早日归来,阖家团圆,家中一切安好,切勿挂念。
写好信后装入信皮,并未封口,放在包袱上。
中午吃了一顿麻辣鲜香的火锅,纪、杨两位嬷嬷看的直咋舌,这吃法肚子里的孩子能受的了吗?
俩人收拾桌子时,杨嬷嬷小声的说“俗话说酸儿辣女,这娘娘吃辣吃的欢,肚里的定是个女孩。”
纪嬷嬷谨慎的小声说“如今月份尚浅看不出,再等俩月吧!”
胡灵儿穿戴厚实的在抄手游廊看天上飘飘落落的雪花,心想这京城又开始下雪了,甘肃也不知还下不下雪。
“唤白薇寻出皇后娘娘赏赐的库房钥匙,本宫去挑些物件给武子琇添妆”胡灵儿吩咐道。
“是”红豆应声而去。
李翊昊坐在县衙正与李怀德大眼瞪小眼。
李怀德气哼哼的说“你何时离开县衙回军营去,本官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白吃白喝白住还堵不住你的嘴,手还伸的这么长管起地方的事了。”
李翊昊反驳道“本殿下不能管么?如今这老天爷给你们送来了如此多的水源,你为何当时不修建个大型的蓄水池,现在让这些雪水白白浪费,你不心疼么?”
“谁说本王没修,今冬的雪几乎就没断过,修的再大它也装不下”李怀德指着李翊昊说“睁大你的眼睛看仔细,本王修了三个是三个。”
李翊昊笑着说“怀德兄不要生气嘛,你既然政绩出众,不介意再多管几个县吧!”
“你是何意”李怀德疑惑的问。
李翊昊站起来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来甘肃半月有余,还未登门拜访王叔,今儿我正好有空,德堂兄陪我走一遭吧!”
白薇带着钥匙赶来,文卓领路,几人朝库房走去,这个库房选的有些意思,竟然在景阳宫附近。
“文卓,这景阳宫里还有何人”胡灵儿从轿子里出来问。
“回娘娘,只有废贤妃一人”文卓哈腰答道。
胡灵儿看着这片梅林,满树繁花,一朵朵的梅花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竟然是冷宫所在。
库房在花锦阁的一个院子里,白薇打开锁,推开门后有一股陈年的味道。
待里面的味道散尽,胡灵儿踏进去,见红色木箱堆积在两边,看上面的灰尘就知这库房有些年没人来过。
胡灵儿吩咐道“打开看看里面是何物。”
几人上前打开上层的箱盖,胡灵儿走过去见里面的绫罗绸缎有些已经失去光泽。
“娘娘,里间有木器、摆件,还有首饰匣子”红芪看了一圈回来禀报。
胡灵儿朝里走去,略过木器与摆件,直接看首饰匣子。
“文卓,这些首饰怎么像是宫妃带过的”胡灵儿拿起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问。
“禀娘娘,奴婢早前听人讲,废妃被废后宫里的物件都会重新记录,这些物品不知是不是”文卓低声禀报。
胡灵儿问“这些物件都有宫中的标记吗?”
文卓答道“只要是宫中之物都有宫中内造字样。”
胡灵儿放下手里的步摇,说“你们都看看首饰上有标记吗?”
几人翻看着匣内的首饰,胡灵儿去外间查看绸缎,十几箱的绸缎若就这么失去光泽也是浪费。
“娘娘,这支簪子上刻有一个刘字”白芷拿着一支簪子过来说道“有十五件首饰上没有标记,其余的上面都有宫中内造的标记。”
胡灵儿想想说“白芷,你回去喊宫中侍卫,把这些物件都运回东宫分类造册,顺便选出不鲜亮的绸缎。红豆,随我去趟景阳宫瞧瞧贤妃。”
各人答应着开始行动,胡灵儿与红豆穿过梅林,来到景阳宫的正门。
红豆上前敲门,敲了有十几分钟才出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小太监,“敲敲敲,你是要抢死啊!”
“你,你怎么骂人呢?不对,你骂谁呢小兔崽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姑娘是谁”红豆掐着腰骂道“下三滥的玩意,白披着张人皮,不会说人话就爬回你娘肚子里修炼好了再出来做人。”
小内侍一撸袖子,抻着脖子说道“嘿,你还越说越来劲了咋地,你也不打听打听你小春公公我何时斗嘴输过,黄毛丫头也敢关公面前耍大刀。”
“我呸,你这个犄角旮旯的内侍也配自称公公,真是不要脸”红豆挥舞着手里的帕子助着威。
胡灵儿轻轻的咳了一声,红豆缩缩脖子,低声说“奴婢口出恶言,还请娘娘恕罪。”
“回东宫后自个儿去领五个手板子”胡灵儿说完,看向那个自称小春公公的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