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清老子走后不久,元始从玉虚殿内走了出来,神情落寞。
“道友,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只能说,世间事本无对错,全因人怎么想。”
听见刑天打机锋的话语,元始深吸了口气,而后缓缓说道:
“道友所说,固然没错。”
“但我等相交数万年,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何必虚言对之呢?”
“道友既然如此说,那我也就直言了。”
“依我之见,此错不在道友,也不在通天道友,而在于心性。”
“我觉得,你们这些年,虽然通过征战三千世界,吸收混沌魔神残留下来的道则,道行获得了长进。”
“但心性方面皆落下了不少,只为圣,而不为人。”
“全然忘了修习大道的初心,迷失在了道中,丢了自我。”
闻言,元始为之出神了许久,最后悠悠叹道:
“仔细回想一下,这些年,确实如道友你所说,一颗心都扑在了,如何征战魔神,如何吸收道则身上。”
“甚至因此,还爆发过,几回争执,虽然最后都平息了下来,到今日之果,未尝不是昔日之因。”
“有时候想想,道友若是当初,选择的是将我从天道手中,解放出来,或许一切,又将大不一样。”
“可是世间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并无后悔可言。”
“而且,细想一下,若真是那般,可能局面,会变得更糟也不一定。”
刑天随意坐在了旁边的青石之上,望着东海金鳌岛的方向,笑道:
“道友若是这般说的话,那罪责倒是落在了我身上。”
元始摇头:
“道友说笑了,我等三清的性格,本就不一样,代表了人生的三个阶段。”
“按理来说,如此矛盾,又互相对立不容的性格,我等兄弟,在成圣之时,便应该已然分家。”
“可因为有道友,还有太昊,这种事,才被推迟到了今天。”
“所以,我其实内心并没什么可后悔的,只是觉得,对于通天,我有时候,语气略微重了点。”
“而且,有不少次,都是当着他弟子面说的。”
“可能因此,他早就对我有了意见吧!”
刑天点点头:
“依道友这般说,确实有这种可能,毕竟青年最爱脸面。”
“不过,我观通天道友,性格心性都还尚可,为人处事也较为豁达。”
“就这点小事,应该还影响不了他。”
“这期间,应该还另有隐情,道友不妨仔细回想一下,你们第一次发生冲突是因为什么。”
“在这之前,在通天道友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
元始闻言愣了愣,随即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些事,我方才在殿中,独自想了许久。”
“其实道友上紫霄宫的这些年,并没发生什么大事。”
“期间,我兄弟三人,都是轮流出战,极少有需要一起出动的情况。”
“不过发生争执的那几回,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在通天配合太一作战后。”
“依道友这么说,问题是出在了太一身上呢?”
元始微微点头:
“只能说有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我三弟,失去诛仙剑阵后,心性有些失常。”
“不然,绝不会这般容易,受太一蛊惑,发展到今天,兄弟分家。”
刑天认可的点了点头,而后在殿中,左右踱步,沉思了一番后,回道:
“通天道友的自身因素,暂且抛开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