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多嘴了,看来师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过头了,席玉朝阿宁笑了笑,眸光里掠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时隔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谈及自己的过往。
“你有个好兄长。”听他讲了那么多,阿宁沉吟了片刻道。
同样的,她对冰棺里的那位好奇了起来。
按理说,晏之那会儿已经是掌门了,即便找不到夙苜花,单凭宗门里的那些灵丹妙药也足以支撑席玉活个大几十年,他完全没必要自杀,只需要坐好掌门的位子。
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难道是当年的事情还有隐情?
思及此,阿宁被一道声响给吸引,只见靠近甬道的那面墙往内塌陷,隐约还有白光闪烁。
“看来他已经到了。”
席玉目光凝视着那面墙,言语中是止不住的兴奋。
顷刻间,白光越发耀眼,厚实的墙壁如同泡沫被湮没成齑粉,阿宁的心跳的飞快,目光牢牢锁定那洞开的地方。
果不其然,粉尘扬去,一袭白衣翩然而至,她也看清了来人。
“应初衍!”
不过她的欣喜很快就转为担忧,在对方踏进废墟的那刻,衣裳上的血渍与苍白的脸色显然昭示着他曾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她想跑过去给他疗伤,可四肢的桎梏阻隔了去路,她无能为力。
“呦,来的挺快。”席玉挡在少女面前,打量着不远处的青年,冷笑了一声:“如何,我送你的大礼。”
早在进入禁地之时,他就挣脱了束缚,并故意引错路,将对方带到了那只凶兽的辖区内,本想着到时间了就去收尸,没想到他居然能活着找过来。
不过来了也好,省的他在走一趟。
应初衍没有回答,提着剑慢慢向前走,视线甚至没有给过他,只是紧紧盯着他身后的阿宁,似乎在确定她的状况。
许是瞧着阿宁没有异样,他看向了席玉:“我以为你挺有能耐的,没想到也就这点伎俩。”
说这话时,应初衍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怒,只是那眼神冷冽的如同寒冬的冰霜。
下一刻,他手里的剑飞了出去,光华流转间,挥出的劲风扬起少年的墨发,席玉被迫闪身。
霎那间,锁住阿宁四肢的铁链被一一斩断。
应初衍也趁虚闪到她身边,一道光屏骤然出现,他用术法破开铐在她手上的枷锁,目光顺势落到她腕上,只见纤细白嫩的腕间血肉模糊。
他目光微微凝滞,正准备给人治疗,鼻尖就嗅到一抹清香,腰间被一双手臂紧紧揽住,少女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嗓音有些沙哑:“应初衍,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
阿宁试图催动体内的灵力,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无法凝结。这一刻,她很想自己还是花的形态,这样即使没有灵力她还能给他疗伤。
“一点小伤,无碍。”
应初衍一动不动,任由着少女抱着她,显然这样的举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手顿在空中,声音沉闷:“我身上很脏,要不要先起来。”
“不。”阿宁整个人都很依赖地贴在他身上,语调不以为然,她现在很怕,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青年无奈,恰逢此时传送阵连接完毕,他默念咒语,可光屏内始终没有变化。
然而就在此时,光屏忽然裂开一条缝隙,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四周蔓延,紧接着席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真是可笑,你以为用了传送阵就可以离开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