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言晔所言实在是有些严重，阿诺德第二天就去克米特宫觐见了皇帝陛下。

十一月的天气越来越冷，白日里即使有太阳，阳光也给人一种冷冷的暖意，丝毫不是秋日里气爽的感觉。克米特宫陛下的书房里窗帘都是拉开的状态，厚重的金红色天鹅绒窗帘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雍容华贵，瘦高的落地窗关闭着，光线射进的深度并不多。

陛下的书桌摆放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阿诺德站在书桌前隐隐能够感觉到少许的风从窗户那里透进来，这给他紧张的大脑多少起到一些降温的功效。在他说完一切后，陛下已经坐在书桌后低头沉思了两分钟，空气都因为他的沉默而显得凝固起来。

“你觉得能够相信他吗？”

阿诺德微微松了口气，摇摇头：“实话说，我并不完全相信言晔的话。为了让我们伸出援手，他肯定夸大了一些事实。”

“但并不是完全的臆想。”帝国皇帝查理·冯·伍德有一双蓝色的、不算大的眼睛，平日出席活动时为了彰显亲和力，这双眼睛往往都是微微弯曲的，只有在各种会议里或是谈论严肃问题时，才会拉平、彻底睁开，从瞳孔中透出冷漠的目光。

“他说的这些总要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只是动机有待商榷。希尔真的准备抛弃言家？”

“是有这个流言，但并不一定是真的。主要是龙雪儿进入科研所实习后直接跟着希尔做项目，这样的待遇言晔就没有过，科研所的人才会传希尔有意将下一任所长的位置交给龙雪儿，之后才传出希尔可能会抛弃言家。说不定就是在捕风捉影，研究员有时候挺八卦的。”

科研所一向是希尔的自留地，阿诺德能够探听到的消息就这么多，至少表面上有关言家的流言就是从龙雪儿进入科研所实习而起。从局外人的角度看，这个流言的可信度的确不高，若不是言晔如此过激的反应，阿诺德也不会让人去确认流言的源头。

陛下想了想，问道：“他说的股价波动是怎么回事？”

“言家的鬼谷控股有限公司的股价最近的确有些不寻常的波动。按理说这样的高科技公司如果没有什么大消息的话，股价是很平稳的。不过最近几个月因为散股的大批量交易导致股价一直在波动，我查了查，主要是言晔在收购散股。”

“收购散股？那是谁在卖？”

“他爸。”

陛下看着阿诺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是说他爸在往外卖股票，言晔在买？他们父子在搞什么？”

“其实不止是他爸，希尔也卖了一些鬼谷公司的股票，获得的钱都投到科研所的项目里了，具体是哪个项目我没有查到。考虑到是言晔找我谈这些，我怀疑言晔和他爸应该在是否找我们帮忙这件事上有一定的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