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望快步往回走,此时店里吃午饭的人都散了,上了二楼没见到人。
问了个伙计才知道在后院,一鼓作气地去敲响了房门。
“宁医师,你怎么回来了?是落了什么东西吗?”周无忧见他去而复返,有些奇怪。
“我。。我是来找你的。”
宁舒望刚刚那股上头的劲儿,一看到周无忧的脸竟然瞬间一鼓作散。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周无忧看他脸颊通红,连眼睛也微微发红,更是摸不着头脑。
“宁医师,你是不是有些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周无忧说完反身把门关上,引着他往外走。
可能也是喝多了,宁舒望此时晕晕乎乎,乖乖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无话,周无忧见他醉醺醺的样子,小心的跟在他身边。
“哎~哎~宁医师你小心点,走这边。”
宁舒望晃晃悠悠,被路上一块翘起的砖头绊了个踉跄,身子摇晃地就要往前摔去。
周无忧见他就要摔下去,也顾不得别的,先一步用身体挡住了要摔倒的男人。
“啊!”因为男人太重了,周无忧因为力量的冲击,跪趴在了路上。青石路面,凹凸不平,膝盖和双手怼了上去,周无忧瞬间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不禁叫喊出声了。
这一声痛呼,好像让宁舒望有些清醒。用力地瞪大眼睛,就看到身前有个人影趴在路上。
“无忧,是不是你摔了,快起来。”嘴里含糊不清,手上用力把周无忧托了起来,步履踉跄,行动不稳。
周无忧借力站了起来,刚走一步,膝盖处的疼痛让她不由疼得皱眉,脸色也苍白起来。
路上行人不少,周无忧忍痛勉强把宁舒望拉到了路边,靠着柱子站定。
“无忧,你是不是摔疼了?都怪我!”宁舒望手忙脚乱的围着她踱步。
周无忧抬眼看他,见他目光游离,脸颊上浮现了别样的红晕,声调有些可怜巴巴的自责,摇晃的身体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宁舒望真是喝醉了,看样子还醉的不轻。
周无忧不由得在心里责怪起哥哥,竟然让他喝这么多酒。
“没事,不怪你,你先靠着这儿站好吧。”周无忧拉过面前像个小孩一样蹲着的宁舒望,让他靠着柱子站好,以免再跌倒。
寻了个面善的路人,给了几文钱,让他帮忙去惜无忧食坊叫几个人过来。
这才有功夫看自己摔得怎么样了。
手心通红一片,双手掌心和手指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尤其是左手手掌心,一大块都破皮流血了,殷红一片。
嘶~
周无忧看到伤口更觉得疼痛加倍了,自从穿越成小姐后,自己基本十指不沾阳春水,双手皮肤养的格外白皙娇嫩。
一边的宁舒望也看到了伤口,眉头皱起,眼中都是心疼的神色。
双手不由捧起那只受伤的左手,上身往前倾斜慢慢地靠近,抿了抿嘴唇,贴近掌心轻柔地吹气。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牵扯到伤口。
温暖的气息滑过掌心,周无忧觉得掌心痒痒的。
看着眼前男子心疼的神态,周无忧内心惊喜,又十分惊讶。
难道,他的心意也如她一样?
这般猜想着,周无忧的脸色也飞红一片,眼中害羞起来了。
“无忧,疼吗?”宁舒望抬起头来,努力地想看清女子的神情。
“宁医师,我不疼的。”周无忧赶紧低下头,害羞地不敢和他对视。
“怎么能不疼呢。”宁舒望小声呢喃着,语气又心疼又自责。
边说边又靠近继续吹,一时没控制住,嘴唇贴上了娇嫩的掌心。
柔软细腻滚烫的触感,周无忧下意识地收回了手,低下头不敢再抬起来,脸上是惊愕无措的表情。双手手指摩挲,那神奇的别样的触感,从掌心开始蔓延,心里瞬间都变得酥酥麻麻的。
“嘶~”周无忧的这些动作,撕扯到膝盖的疼痛。
“还有哪受伤了?”宁舒望见她这样的神态动作,就知道受伤的不止一处,于是跪坐在她的身前,抬手就想往膝盖的地方探去。
周无忧自己也知道膝盖肯定是受伤了,但面前的是个男子,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都不方便。便出声阻止:“别看,这里不方便。”
宁舒望行医很久了,在医者的眼里只有病患没有 男女,本没有这种男女大防的意识。此时听到头顶传来焦急害羞的女声,一时也反应过来了。
“抱歉,我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伤口,并不是。。不是想唐突你。”宁舒望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语无伦次。
此时,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来来往往的行人仿佛都与他们无关。暧昧的气息在这一瞬间释放,让人不由沉醉其中,忘却了其他,彼此只有眼前的这一人。
宁舒望迷离的眼神闪着丝丝光亮,弯下腰来慢慢地凑到了周无忧的脸前:“无忧,等我从京都回来。”
热气喷涌到了周无忧的脸上,带着醉酒的微醺味道,周无忧不觉得反感,反而沉溺到了眼前这种微醺的氛围中。
没有听到女子的回复,宁舒望眉色认真,又执拗地问了一遍:“无忧,等我回来好吗?”
看着他水雾般的眼睛,周无忧情不自禁地就点了下头。
周无忧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暧昧极了。
一刻钟的功夫,李惜禾神色焦急地带着几人赶来了。
“无忧,你怎么样了?摔到哪里了?”
也幸亏那个路人交待的清楚,李惜禾一听就知道是无忧受伤了。不然随便找个小厮过来倒是不方便了。
“我摔倒手和膝盖了,先回店里吧,再找个女医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见好友着急的神色,周无忧忍着疼痛安排。
“好,我来时已经让于掌柜去请了。我们找了软轿过来,你慢点。”
李惜禾有条不紊地扶了周无忧坐上轿子,又和小厮交待好好地送宁医师回医馆。
回到医馆的宁舒望,第一时间就被带回了房间,怕惊扰了客人。
宁舒望挣脱扶着他的师兄,跌跌撞撞地去翻找自己的药箱,嚷嚷着要找受伤药膏。一群师兄师弟第一次见到喝醉的他,也都很稀奇。平时的宁医师可是中规中矩十分严肃呢,哪里有过这种失态的模样。
大师兄坐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杯茶,看好戏般地问道:“师弟,谁受伤了啊?”
“周小姐。”宁舒望认真老实地回答,手中动作不停。
“周小姐怎么受伤了?”大师兄继续问,嘴角还挂着戏谑地坏笑。
“摔伤了。”宁舒望言简意赅。
“这师弟喝醉了也跟平时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有师兄听得着急,不由吐槽,急不可耐地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哪家周小姐啊,你们什么关系?怎么会摔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