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乔夏闻言顿时有些懵了,连忙让来报信的弟兄把话说清楚。
秦琅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一团。
信上说他们已经拿下南州城,所有人都为此欢呼雀跃,只有他在看到信上一笔带过的沈若锦带人潜入南州城,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时,想象到当时沈若锦身处厮杀场,危险至极。
秦琅尚未从那个场景回过神来,又惊闻噩耗,简直要急到吐血。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立刻翻身下榻,鞋都不穿就要往外走。
林修齐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他,“你下床干什么?伤口都还没愈合,你疯了!”
“我要去找沈若锦。”
秦琅甩开林修齐的手,快步往外走。
“你至少把鞋穿上啊!还有披风!”林修齐知道拦不住他,赶紧拿起木架上的披风、拎着地上那双鞋赶紧追了上去。
沈知安皱着眉,快步往外走去。
风雨迎面而来。
乔夏也没落下,她也要找小十。
回来报信的山匪弟兄几乎是跑着跟在他们身后,说:“连日暴雨,本来就很多地方发生了山体坍塌,矿山那边又一直在挖个不停,沈姑娘带人进矿洞去救那些苦役,前几个都没事,进最深的那个矿洞时……矿洞忽然就塌了,好多人、好多人都被埋在里面了!”
龙彪等人听闻沈若锦被埋在矿洞里,也是大惊失色,见秦琅不顾伤势要往矿山赶,纷纷来拦他:
“秦兄弟,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奔波不得啊!”
“沈姑娘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在山寨里等着,我们这就去找沈姑娘,我们所有人都去!”
“若是沈姑娘知道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肯定会不高兴的,秦兄弟留下好好养伤……”
秦琅却完全听不到他们说话似的,径直往马厩走,翻身上马,越栏而出,朝矿山方向飞驰而去。
乔夏等人也赶紧上马,追了上去。
大雨浇得人透心凉。
因为铁矿过度开采,又逢连日暴雨,矿山附近已经有多处坍塌。
秦琅纵马在山间飞驰,胸口的伤口早就裂开了,血迹渗透衣襟,满是铁锈味。
他却仿佛不知道疼一般,心里只有沈若锦,眼里只有前面的路。
马蹄溅起水光无数,山路上满是污泥。
秦琅片刻不停,一直在心中默念着。
沈若锦不能出事。
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林修齐出门一般都是坐马车,马术一般,很快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
沈知安和乔夏纵马疾驰在后面狂追,驯马世家出身的乔姑娘,这次竟然怎么都追不上秦琅。
好几次她都看见秦琅的马要冲下山道去,惊险万分,喊他慢一些,却没有半点回应。
乔夏也疯了,马蹄如飞地穿过山林,心下大喊:小十,我来了!
秦琅赶到矿山的时候,山匪弟兄已经在坍塌的山洞边挖了半天,鲁三金边挖边喊“沈姑娘!沈姑娘你在哪啊?”
矿山四周狼藉一片,秦琅几乎是从马背上跌下来的。
他踉跄着站稳,一把将鲁三金拎了起来,“我夫人呢?”
“秦兄弟!”鲁三金一看到秦琅来了,忍不住哭了,“沈姑娘、沈姑娘被埋在里面了……”
五大三粗的三当家哭得满脸泪痕,“都怪我、我不该让沈姑娘带人进去的,要是当时进去的人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