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堂堂一国太后,何必为难她一个弱女子呢。说出去,岂不是叫人贻笑大方。”慕容玥一把拉起伏在地上的孙清扬护在身后,然后义正辞严地指责拓拔太后。
殿内的宫人无不大惊失色。
“混账,有你这么同母亲说话的吗?”拓拔太后怒斥,一掌拍在一旁的矮茶几上,将茶盏震翻,吓得宫人纷纷跪地请求太后息怒。
慕容玥毫无惧意,将孙清扬护在身后,大有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气势愤然道,“母后倘若真看不上她,要赶她走,那儿臣也走。到时候我们离您老人家远远的,再也不到您跟前,碍您的眼。”说罢,拽着孙清扬就走,还未出长春宫,就听到殿里宫人大呼,“不好了,娘娘晕过去了,快传太医。”接着,殿内一团乱。
孙清扬扯住慕容玥,“你去看看吧,她终归是你母亲。”
慕容玥道,“我知道,但我得先送你离开这里。宫里有宫人太医,不会有事的。”
出了止车门,慕容玥送孙清扬上了王府的马车,殷殷叮嘱了几句,方才转身折回去。
孙清扬坐着马车,惴惴不安地回了王府,慕容玥一夜未归,这让她的心更悬了。这要真把北朝太后气死,那她大概也就不好了。
好在次日晌午,齐王府派来了人,告知太后已转危为安了,只是昏迷不醒。而燕王殿下则还在长春宫里跪着。
孙清扬听着,悬着的心里还是稍稍放下了些,虽然太后没有清醒过来,但是也比驾鹤西去来得强。
对于昨日在太后面前,慕容玥能够那么维护自己,孙清扬是感动的,可终究是太冲动了。但是她也知道,慕容玥但凡还有别的办法改变拓拔太后的心意,也不会那么冲动了。
慕容玥之于北唐全无半点功劳,他眼下所享受的荣华富贵不单单是因为他姓慕容,更因为拓拔太后。所以,拓拔太后觉得她可以左右慕容玥的一切,何况是在择偶上,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母亲她是有绝对的决定权的。
待齐王府的人走了之后,如兰嘀咕道,“昨夜的雨可不小呢,殿下在雨里跪一夜,不会有事吧。”
“是啊,别给淋出病来了。”小翠破天荒地露出些许的担忧来。
孙清扬正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两棵青梅树发呆。
今年的青梅无疑是丰收的,挂满枝,沉沉压下,将枝条压弯了。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似乎又较昨日大了些,上头还沾着点点滴滴晶莹露珠。
就在这时,忽听外头传来少女的娇叱,“金宝儿,你出来。本宫取你狗命。”
孙清扬顿觉头大,行到门口,就见慕容嫣手持短鞭,怒气冲冲朝这里而来,后头跟着苦瓜脸的刘管家及几位王府的仆妇。
“金宝儿,你害我母后昏迷不醒,害我十一哥长跪长春宫,我取你狗命。”慕容嫣一见孙清扬就急吼吼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