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一醉,一醉千年。归屿岛的特产蒙汗药,我又怎能不知。”他一手支着头,面露苦笑。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喝?”她问。
他揉着太阳穴,抬眼看她,勾一勾唇,深情道,“我心甘情愿做的你俘虏。”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扯了一下,隐隐生疼,下意识咬住下唇,“夏侯辰,如今两军对峙,你我分别是两军之首,势如水火,你同我套近乎也没用,难道就不怕我拿你祭军旗吗?”
“能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悔。”他强撑着痴痴笑道,神色恹恹,显然药劲上来了。
她冷冷一笑,大胆走上前去,伸手勾起他渐渐低垂的头颅,“那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他吃力地低低笑着,“若是城主喜欢,何不妨将我收入闺房,我可为城主暖床叠被。若城主累了,还可为城主舒展舒展筋骨,叫你身心舒畅。”
听他这番轻薄之言,她不免来气,但是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唇角一勾,勾出千娇百媚的笑来,勾着他下颌的手指一点一点往下滑,在他的喉结上略停一停。
他艰难地看着她,喉头动了动,双手握成拳,面上戏谑地笑着,“可还入得了城主的眼?”
她的手指最终落在了他的锁骨处,随即坏笑着贴近他的耳畔,用勾人的声音娇媚道,“想给我暖床叠被的人从永州排到了大都,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你?”说罢,还觉得不过瘾,含住了他的耳垂,他如遭电击。
她满意地咯咯笑了,畅意的笑声如银铃般。
她想到了惩罚这男人最好的办法。
他苦笑着,似乎已经力不从心了,“城主既然看不上我,为何要留下我,不如让我去了。”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她娇声道,随即当着他的面褪下了轻薄的罗衣,里头是更为清凉的淡粉色抹胸,随即又脱去绣鞋与罗袜,露出俏生生的一双白玉似的脚来,染了蔻丹的脚趾如荷花包。
他看得浑身燥热,艰难地打趣,“你这小妖精,这是存心不让我好过吗?”
她媚笑着,光着脚丫子走到他跟前,两手搭在他的肩上,然后腰身一扭,坐在了他腿上,冲他吹了吹如兰香气,勾着他的下颌,用娇滴滴的声音挑逗道,“这是报答你从前对我的特别关照。”关照二字咬牙切齿。
纤纤玉手勾起他的衣带,轻轻一挑,就解开了,他结实的胸膛就这么暴露在了眼前。
柔若无骨的手就从他的胸膛一路下滑,直到小腹,然后停住了。
他喘着粗气,两颊汗涔涔,煎熬地苦笑道,“城主如此盛情,叫本王委实感动。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赏我些宠爱吧。”
“想得美。”她咯咯笑了,旋过身去,头也不回地朝床榻去了,随后面朝里卧着。
过了许久,她才转过身来,他似乎已经睡着了,她这才又从榻上起来,行至他跟前察看,他果然已昏睡。
醉千年是为归屿岛独有的蒙汗药,只需指甲盖的量,足可放倒十头牛,正常人只闻少许便会昏睡过去,威力无比。她在酒里下了半个指甲盖,是以不怕他不倒。
到底是爱过的,见他歪在圈椅里,歪着脖子,想必久了,定不好受,于是便打算将他扶到床榻上,至于她自己便只能去别屋睡了。
她俯下身去看他,跟从前比,面上的线条刚毅了,只是那五官仍旧没有变,依然能牵动她的心。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眼眉,他的鼻梁,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是上窄下宽的薄唇。
人说薄唇的人最薄情,可在她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至少眼前这个男人不是。
昏睡过去的人身体是死沉死沉的,他生得高大,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她试图背起他,他的身体才压下来,她差点儿没当场吐血。最后无奈,只能半背半拽将人往床榻拖去。
好在两者之间距离不远。
踏上脚踏板,准备转过身,将他丢到榻上,却不想脚底一滑,整个人仰面跌倒在榻上,而他就那么直挺挺地压了上来。
正伸手试图推开他,不想双眸就对上了一双寒星似的眼眸,其中满是戏谑。
她吓得当即激出一身冷汗,“你你你没醉?”
“城主如此国色天香,我又怎舍得醉去呢?”他凑近了,试图亲吻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