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是被剧烈的痛楚疼醒的。
“嘶……”
“你还知道疼啊,跟不要命似的。”旁边有人咒骂了一声。
晏怀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来东羡那张死了亲爹一样的脸。
这是一间略显陈旧的房间,构造布置都很简单,来东羡正站在桌子旁大口喝水,自己喝完了便将就手里的杯子又倒满给他端了过来。
晏怀凝眉看着他,他不满道:“怎么,嫌弃我?”
“这是哪里?”声音干哑,想是已经几日未进米水,晏怀抬起手想接水杯,发现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来东羡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将水倒进他嘴里。
“从前姜不平在靳庄住的地方,很久没用了,将就住着吧。”
“靳庄?”
“洪州东边几十里的小城,我不知道益州的官员有没有问题,不敢带你回益州,想起姜不平从前在靳庄落过脚,便带你来了。”
晏怀张了张嘴,他又说道:“我是收到了长泽大哥的信赶去洪州的,去时你已经昏迷两日了,方生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晏怀很想说你方才的模样也很像,但他此刻没心思说那么多,只是问道:“为何不回京?那些人不会收手的。”
来东羡将他扔回床上,吼道:“你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怎么回京!没等到洛城你就死在路上了!”
晏怀扯动了伤口,疼得青筋暴起,来东羡见状缓了语气:“再说了,你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被你那娇滴滴的夫人瞧见了,可不得吓死了?”
姝儿……
晏怀捂着腹部,挣扎坐了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她一定担心坏了吧。
“这地方暂时还算安全,你就先把伤养好,待能下地了,咱们再想法子回京,回京之路不会太平,你要是这半死不活的样,只会是累赘。”
“方生他们如何了?”
“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伤,但万幸的是都还活着,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来东羡又问他:“几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去给你整点吃的。”
可他才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对了,长泽大哥派了阿继来找你,可你一直昏迷着,我让他留下书信先回去他也不肯,想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非要等你醒来。”
晏怀倏地看向他,咬牙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这不是才想起来吗,我去叫他,你少生气,生气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