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东之后,徐廷骅趁着其他人外出游街分神之时,秘密给红楼的联络处捎了信息。
而小盼似乎是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往后的几日,面对他时,稍显不自然。他当时略觉奇怪,但并未多想,以为顶多是些少女情怀。
再之后,小盼定下了回京的路线,并当着他的面,和晏安商量行程。
晏安把安排路线的任务交给了小盼之后,就根本没有再管,小盼说些什么,她也没有用心听,反而让本就心怀鬼胎的徐廷骅听得清楚明白。
于是,徐廷骅为杀手门选择了伏击地点。
或者说,任谁听到小盼安排的路径,都会选择同一个地点伏击,因为那条路上,荒无人烟,又适合藏匿,十分方便。
那时的徐廷骅根本没有料到,这竟然是一场瓮中捉鳖。
不论是晏安还是他,都被请入了瓮中。
小盼是故意让他听到行程,好教他的人在特定的地点和时间出手,等他的人和禁卫打得筋疲力尽之时,再让那群黑衣人坐收渔利。
也不知这小盼是不是预想到了被灭口的结局?徐廷骅忽然幸灾乐祸。他眼角的红痣在阳光和波光的照射下,妖异非常,双眸露出了一种似嘲讽,似可惜,又似是缅怀的情绪。
徐廷骅低喃:“四个人之中有两个心怀鬼胎,你还真是,可怜呵……”
可他又怎么知道,晏安身边,归根结底,其实只有长鹤一人,从始至终,忠心耿耿。
“何事?”
徐廷骅突然扬声道。
话音落下,一袭红衣才出现在他身后。
“京城传来消息,那位找到了徐夫人那儿,在查玄色的布。”
“布?”徐廷骅疑惑。
红衣女子却没有再说话了。
“看来他是得到了一些证据,”徐廷骅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阴恻地道,“你们这些人办事,总是这么粗心大意么?”
“一定是去清理现场的时候,落下了证据,或者是,忽略了一些证据“,徐廷骅想。
而这证据,被那上天眷顾的幸运儿长鹤发现了。
真是愚蠢至极。
“砰”的一声,湖面被一股内力炸出了几道水柱。
不一会儿,方才还在寻觅鱼食的无辜鱼儿,就已经翻着鱼肚,飘在了湖面上。
……
“陛下,徐贵妃的人又去了红楼。”
正在批改奏章的朱笔一顿。
红楼处在禁卫的监视之中,而徐贵妃仍然是派人去了红楼……
可见,禁卫里的内奸并不是徐贵妃的人。
至少排除了一个可能。
裴光济在奏章上批一个朱红色的“准”字,“传令京兆尹,红楼藏有逆贼,立即将其包围。”
“是!”
“周密!”
“奴才在。”
“将那传信的丫鬟抓了,送刑部。”
至于徐贵妃的处置得缓缓,不能让任何有心人察觉到宫闱之秘。
“奴才遵命。”
……
是夜。
京城大南府的门被敲响。
朱门被打开一条缝。
“去告诉大人,刑部接了一个离奇的案子,犯案者是徐贵妃宫中的宫人。”
消息传入大南府没多久,小南府的门又被敲响。
南胥披着外袍走到了前厅。
“父亲?”
“出事了。”
南叙之三言两语就将宫中发生的事转述了清楚。
“他找到徐贵妃和杀手门联系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