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岁观闲的水仙花综合症,一人一猫早已习惯。六边形战士臭屁一点也是应该的。
用过早膳,迷你版岁观闲拉着陆今朝在前头走,一行人直奔城北而去。
得知目的地是城主府,夜无痕有些担忧:“城主府中高手云集,若是遇到,我们能有几成把握逃脱?”
左诗诗看见路边有卖糖人儿,于是给千岁、两小孩、自己和程沅沅各买了一支,边美滋滋吃起来,边道:“别担心,这几日城主府中事务繁琐,城主本人不在府中。高手大多数被派遣出去,如今府中只有一名五阶,以及数名三阶,咱们通力合作,全身而退轻轻松松,便是要拿下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看来你们昨日游街没忘记正事嘛。”白晁有些幽怨:“为什么糖人没有我们的份?你们歧视男弟子?”
“拉倒吧,”左诗诗原地冷哼,“上次顾汝思的爷爷奶奶带了一推车的糖人、糖葫芦来,让汝思分给大家。等人家找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几个凑在弟子食肆说‘糖人甜腻难吃,男子汉大丈夫不吃糖人,只有小屁孩儿和小姑娘才吃’。弄得人家爷爷奶奶特别尴尬。之后再来山上,就不做糖人生意,改成竹筒饭了。”
白晁歪着脑袋,面露疑惑:“还有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还好意思说!”程沅沅给他一脚,“人家爷爷奶奶那么大岁数了,因为你们一句话,还得天天上山砍竹子晒苞谷,本来做个糖人简单得多!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修士的自觉啊,不知道凡人老百姓对咱们修士又敬又怕吗?他们还以为你们不准卖糖人,才被迫改行,顾汝思嘴巴皮都磨破了也没劝动,都怪你们一时嘴贱!”
“嗷!”白晁捂着被踹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程沅沅你个暴力女!”
薛一霆认真回忆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回去就给顾汝思和她爷爷奶奶赔礼道歉!”
夜无痕面上也流露出一丝羞窘:“我也去。”
左诗诗摆摆手:“用不着啦,人家爷爷奶奶早就包下铺子自己回去颐养天年了,现在竹筒饭是雇来的长工在制作和贩卖。”
白晁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到底何时说过这话,勾住薛一霆脖子,问道:“当时我在场吗?”
“应该不在,只有我、夜无痕、还有兽峰几个。”
“听见了吧,程沅沅,小爷压根就不在场!”白晁指了指衣服后摆上灰扑扑的脚印:“你踹小爷一脚的事情怎么算?”
程沅沅:“你信不信我给你再来一脚踹个对称的?”
岁观闲和陆今朝在前头一边舔舐糖人,一边听他们叽叽喳喳,难免有些想笑。
千岁舔掉嘴巴边上残留的糖渣,问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人间烟火气吗?」
「是啊。」陆今朝又掰下一小块糖人递到它嘴边:「宗门里每天叽叽喳喳的,难道不好吗?」
「甚好。」岁观闲拉拉陆今朝的袖子:「吾这儿有些延年丹,回头你给外门弟子发月例的时候,一起发下去。每人两颗,家中人口多的,让他们去尘世阁接取委托兑换。」
闻言,千岁随手搜了一下延年丹的效用,大受震撼。吃一颗无痛延寿一甲子,可叠加,无上限,阎王看了都得泪流满面。
这玩意儿要是挂上时空交易行,岂不是能再发一笔大财?让那些千亿富翁花个几十亿延寿六十年,他们一定会乐意的吧?
虽然宿主已经很有钱了,可谁会嫌钱多呢?
它搓搓手:「亲传弟子也发几颗呗。」
陆今朝配合点头:「有了延年丹,我就可以提前开始学习衍算之术了。」
千岁无语了:「不是,我们的默契呢?我想卖钱,你想自己吃??」
岁观闲无情拆台:「给凡人吃的,你们就不要想了。老老实实给吾修炼。」
「切,小气。」千岁撇嘴:「再说了,我又不能修炼。」
等几人吵吵闹闹抵达城主府附近,门口张灯结彩,似乎在举办什么喜事。白晁凑过去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是光庭皇室中人也来参加狩猎,暂居城主府中,人城主特地给安排了一场酒席。
薛一霆直呼不妙:“完咯,那岂不是城主和高手们全都在府里?”
奚墨轩补充道:“还会有皇室带来的高手。”
岁观闲双手拽住陆今朝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这下可怎么办啊?小道长。”
她带的路,还好意思问他?陆今朝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睁开眼同样开始装委屈,看向队伍里相对年纪最大的白晁:“师弟,该怎么办呀?”
想把问题抛给他,门都没有。不就是坑队友嘛,他也会。就你了,白大头。
只有耍坏心眼的时候,宿主才会装自己是小孩。千岁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被岁观闲一个眼神封住嘴巴,发不出声音。憋得气血上涌,可惜是黑猫,脸红也无人能察觉。
白晁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既然是光庭皇室,我跟程沅沅没准认识,进去凑个热闹?说不定能直接问城主要到崔府卷宗呢。”
“我看行。”程沅沅回忆一瞬,“凭咱俩的人脉,皇室里应该没有不认识的人了吧?要是遇枳在就好了,她能直接让城主出来跪迎,能省我们不少事儿。”
“看来你和碧云郡主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嘛。”白晁语气酸溜溜的。
找侍从通报过后,不多时,城主府管家急匆匆小跑出来,恭恭敬敬领着几人入了府。
夜无痕竖起大拇指:“白哥,厉害。”
“嗐,这有什么。”
还未走入正厅,里头的声音先传了出来:“哟,这不是白大公子么,半年不见,混成这样了?”
白晁入门的脚步一顿,转身要往外走:“怎么会是这货?走走走,赶紧走。”
程沅沅看好戏似的拉住他:“啧啧,你的老相好来找你咯,这不得见上一面?”
“我的老相好?”白晁冷笑一声:“现在不走,你就等着他把所有人都编排一遍吧。”
「哦?」岁观闲眉头微挑,「听起来,像是什么嘴很贱的角色呢。」
“怎么不进来,怕见到我?”门内走出来一道绛紫色的身影,他用羽扇捂着嘴,上下打量所有人一通,“哎呀,不是我说,白晁,瞧瞧你身上穿的廉价布料,我可是记得你非绫罗绸缎不穿的,现下怎的如此寒酸了?”
千岁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