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自从李问宣死后沉寂了多日,即便李覃几次召见李徽,李徽都没有进宫。
李问宣死了就像是抽走了他的精气,这是他极致宝贵的儿子,就这样轻易折在了宋镜手中。
李覃为了弥补李家,已经同意将他的小儿子弄进宫听学,算是给宋珏伴读。
可是对李徽来说,这还远远不够,宋镜杀了他的儿子,他便要杀了宋镜的弟弟。
宋岐这段时日一直在解五石散的瘾,但是因为左盈白的死加上开始戒断,他的身体状态差到了极致,刚开始解毒没几日就病倒了。
孙老没办法,只得暂缓解毒,先减少了次数和剂量,开始给他服用一些温和的调理药物,但是宋岐依旧三五不时缠绵病榻。
孙老看得直摇头,这样的方式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完全戒断,况且宋岐本就因为上次的毒变得体虚,这样下去身子只会更弱。
乐阳长公主知道这个结果时不去怪宋岐,心里将死去的左盈白恨得要死,剩下的就是在怪怨宋镜。
那日跟宋镜争吵后,第二日她就去了平阴郡王府,她将这件事跟平阴郡王说了,可是平阴郡王却觉得这只是姐弟之间的一点矛盾,只要无关大局,他们不该插手,夫妻之间尚有一二隔阂,何况性格不同的姐弟呢。
乐阳长公主不能说服平阴郡王,但是最后平阴郡王表示他自是向着宋岐的,会去劝导宋镜,乐阳长公主这才作罢。
宋岐的病等不得,她让东宫的侍从将这件事的严重传去了公主府。
宋岐知道乐阳长公主所做的事情,忍不住出言劝解她,“姑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是不怪怨皇姐,但却也不是真的怪怨她,你不要将事情推到她身边去,她应当....也不好受。”
乐阳长公主却不赞成他的话,“她不似你这个性子。”
她其实也知,这一面,宋镜是像宋怀永的。
宋岐摇了摇头,“我想皇姐好,想她能安康顺遂,长命百岁,希望她能像周佩竹或者郭筠一样,只是烦恼儿女情长,吃穿用度的贵女;可是我又好像做错了,好像我做的一切都与我想的背道而驰,反而让她更烦,更操心。所以,你别去逼皇姐低头了。”
乐阳长公主闻言更是不悦,“起码你的心是好的,是真的为她着想。”
“没有。”
宋岐摇了摇头,“没有,我还是没有为她着想,不然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其实是想要我娘的镯子呢。”
乐阳长公主依旧保持反对意见,“是她自己没有说,岐儿,这不是你的错。”
宋岐勉强笑了笑,“姑母,我早就放宽心了,只是这几日,我实在...我会好起来的,姑母别打扰皇姐了。”
乐阳长公主点了点头,看着郑世芳服侍宋岐睡下。
出了宋岐的卧房,郑世芳才道:“长公主,皇后娘娘宣召您。”
乐阳长公主看了他一眼,他又道:“郭老夫人今日也进宫了。”
乐阳长公主满意地唔了一声,嘱咐道:“若是摘星来了不必叫醒太子,将太子的歉意转达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