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河梦这才想起来,苏小慵的脸上还有个伤口,忙问她要不要紧。而苏小慵面对几人投来的关切眼神,尤其是被她害了的叶知逸,不知怎的,哭得更厉害了。
而当他们几人互相扶持着进屋,刚坐下,慌慌张张的肖紫衿便带人冲了进来,看到已经没事的乔婉娩,以及看起来状态极差的叶知逸,几个人全懵了。
叶知逸不想说话,疲倦的靠着李莲花闭目养神,任由关河梦与傅时宴在自己身上扎针的扎针,往他嘴里塞药的塞药,而乔婉娩则和哭得抽抽搭搭的苏小慵你一言我一语,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两人竟然都没有提起角丽谯那句“李莲花是不是李相夷”的试探。苏小慵是不希望暴露李莲花的身份——虽然他刚才不小心自己暴露给了关河梦——而乔婉娩却不知是何缘由了。
或许,是她不想徒生事端,再惹得肖紫衿猜疑这猜疑那吧。
听完事情始末,为之前的凶险捏了把汗的肖紫衿总算放下心来,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叶知逸,知道他冒了多大险才救了自己的阿娩,一咬牙跪了下来,“多谢叶大哥救了阿娩,紫衿无以为报,今后任凭叶大哥差遣!”
但同时,他心里一直揪着的一个点放下了:在阿娩急需扬州慢救命的时候,在叶大哥运功过度极有可能丧命的时候,那个人都没有出现,这说明他是真的死了。
——他却是不知道,“那个人”此刻心里也在后悔莫及,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扔下笛飞声就走,若是能及时找到大师兄,大师兄现在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咳咳……”叶知逸无奈的睁开眼睛,“紫衿啊,你起来吧。我出手帮忙,不过是因为不想失去一个朋友,不至于,真不至于。”
之后,叶知逸被李莲花和方多病扶去客房休息养伤,苏小慵也被关河梦拉走处理脸上的伤口,傅时宴作为现在在场唯一的大夫,确认过乔婉娩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后,也与其他人一同礼貌地告辞了,原本站满了人的新房这下只剩了一对新人。
喊来侍女帮乔婉娩卸去沉重的金凤衔珠头冠,又为她换了衣服好躺得舒服些,肖紫衿握着乔婉娩的手,心疼不已,恨声道:“这个角丽谯,实在欺人太甚,竟然用这等下作手段,我一定饶不了她!”
而此时,原本在后山凝神思索该如何进入天字第一牢的笛飞声,得了无颜禀报慕娩山庄情况有变,觉得机会来了,悄然返回,正好听到肖紫衿此言,冷笑一声,翻窗而入,一掌击退肖紫衿,探手便将虚弱无力的乔婉娩扼住脖颈挟持在身前。
“笛飞声!”肖紫衿又惊又怒,却又不敢随便乱动,生怕笛飞声伤了他的阿娩,“你到底想干什么?!”
乔婉娩一开始确实被吓到了,但很快她便发觉,笛飞声虽然牢牢扣住自己的脖颈,却并未用力,只是看着吓人了些。虽然不知道他挟持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但他这行为却让她意外的想起了当年相夷还在时,向她提起的“笛飞声从来不伤女人”的有趣“秘闻”,晃神之下竟然忘了挣扎,但这一幕落在肖紫衿眼中,却成了阿娩已经痛苦到无力挣扎的程度了。
而笛飞声只是冷冷一笑,道:“想让她活命,一个半时辰后半山观景亭,拿阎王寻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