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不小心吃到辣椒咳嗽起来,一杯温开水递到他的手边。
他顺势接住。
喉间的刺痛瞬间缓解,声音有些哑哑的,“谢谢。”
江肆安:“不用谢。”
“你们继续吃。”
苏锐也没有心情再吃饭,擦了擦嘴,拿起手机似乎与人聊着天。
他没有抬头,倏地问了一句:“你们两个演戏多少年了?”
宁萱正吃着剥好的虾,听到苏锐的话后抬起眸,瞧了眼江肆安。
“都是三年。”
也是最青春的三年。
从十八到二十一。
江肆安眉眼动了一下。
他入圈三年,一部《傲江行》爆火,拿了影帝,也在最辉煌的时候被雪藏,剩下的两年都没有演过戏,今年才重新开始自己的演艺生涯。
仔细想想,一切都是从遇见萱萱开始变化的。
他的一切都是她给的。
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事。
他想,如果她要他什么,他都会给,只要是他有的,哪怕是命。
苏锐手指动了动,“也不算太长,还要继续磨炼。”
嗯?是在说他们演技不好吗?
宁萱觉得自己盘子里的虾都不香了,她放下勺子。
“嗯,确实需要,毕竟还年轻。”
苏锐终于放下手机,“吃好了吗?已经一点了,回去吧,明天下午要继续拍戏。”
他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
宁萱把最后一口虾连忙放到嘴里,“好了。”
这顿饭是苏锐请的,没有让两个年轻人付钱。
按他的年龄当两人的父亲都可以。
“年轻”两个字确实有点可能微微刺痛他的那颗心脏。
半夜的时候,苏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想起白天年轻人的所作所为,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成个家。
好像找一个人也挺好的。
但每当动了这个念头,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总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像破了一个小洞,不大,但是一阵冷风吹过,就会顺着那个洞往里面钻,揪心的冷。
他在床上翻着身,窗帘的缝隙露出一小片夜空。
月亮遥挂在天际,近的肉眼可见,却又远的永远也触摸不住。
他究竟是遗忘了什么东西?
终于,床上的人呼吸渐渐绵长均匀。
苏锐在这一夜梦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裙子迎着光背对着他,他的心砰砰作响。
女人转过身,他却死活看不清她的脸。
究竟是谁?
可不管他再想看清,终究是看不清,而夜只有几个小时。
***
“你们都用点心,以后绝对不能出意外。”王导苦口婆心地对着一群安保交代着。
“王导放心。”
王导点点头,转身背着手离开了这里。
“设备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
今天绝对不能出意外。
《绵夏》这部剧尽量在年底前拍完吧,不拖了。
宁萱穿着校服,洋溢着青春活力,站在江肆安的面前对着戏。
这场算是他们的第一次吻戏,在高考结束后的那天。
也是那天,第一次冲突出现,不是云暖念与宋墨淮的冲突,而是……
“开始了开始了,主演就位!”
学校操场的角落。
此时,高考后的学生如解开笼子的小鸟飞奔出学校,操场上没有一个人。
不,还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