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也没什么亲人,只剩下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所有的钱被花的一干二净,包括宁萱兼职赚的那点钱。
而后期的治疗至少需要几百万,她们根本弄不来。
老太太没有闹,只是在医院摸了摸她的头,“萱萱,别花钱了,治不好。”
癌症晚期,哪怕治疗也活不了多久。况且她的小孙女还要上学,她不想当拖累。
宁萱跪在地上,拉住她的手,泪水顺着眼眶直溜溜往下掉,“奶奶,我去向认识的人借借,你放心,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说话,浑浊的眼里满是雾气。
宁萱眼睛红肿,走出医院。
她翻开手机联系人列表。
她不知道向谁求助,又该如何还人家?
女孩没有经历过多大的挫折,从小在奶奶的爱中包围长大。
她失神地走在长街上。
想起从小到大与奶奶的点点滴滴,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双手环着腿痛哭起来。
她压抑住喉间的哽咽,没有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面前的地上映下一抹阴影。
而宁萱还未反应过来,身子一抽一抽的。
终于,她做好心理建设,站起来,蹲麻了的腿导致她身子摇晃。
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纪宴殊看着她,喉间动了动,“小心。”
宁萱猛地抬起头,“纪宴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叫出那张名片上的名字,随后向后退去,与他拉开距离。
她记住了自己?纪宴殊眼底闪过笑意,本来冷冽的棱角看起来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宁萱低下头,“谢谢您。”
不然摔下去估计胳膊会受伤,没法好好照顾奶奶。
纪宴殊知道她的所有事,薄唇微启:“我说过的,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可以找我。”
宁萱心思微动,只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谢谢您的好意。”
没有一个陌生人会无缘无故对某个人好,除非他另有所图。
纪宴殊猜得透她的心思,却又给了她一张名片。
早晚她都会是自己的,不用急,会吓到她。
宁萱这天晚上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借到了一些钱,可远远不够。
晚上,繁星点点,老街区路很窄,几乎没有车,一片静谧。
她坐在破旧却整洁的书桌前。
手中的名片已经被她反复扔下捡起了不知道多少次。
终于,她拿起手机。
拨通了电话。
接通的瞬间,宁萱呼吸都急促了几个度。
“纪总,尝一口嘛。”女人的声音很娇媚,带着钩子,又酥又麻。
宁萱没有说话,唇瓣有些发白。
片刻后,那边安静下来,纪宴殊的声音分外暗哑,“有什么事?”
他按了按酒后闷疼的太阳穴。
宁萱深吸一口气,“纪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她的声音他怎么会识不出来。甚至,她的手机号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纪宴殊的眼里满是缱绻温柔,“记得,需要我的帮助吗?”
宁萱“嗯”了一声,“纪先生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说完话,她的心脏还砰砰作响,剧烈跳动似乎都到了嗓子眼。
纪宴殊沉默了半分钟,“多少钱?”
“两百万。”
“够吗?”
宁萱手指微顿。
纪宴殊随后又道:“我有一个要求。”
宁萱垂着眸子,蝶翼般的睫毛下一片阴影,“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