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现场收拾妥当以后,常伯急去偏厅,此时典礼还未开始,他见了严良,将刚刚门口发生之事耳语告知。
严良听得神色微变,不过仅仅过了片刻,又恢复如常。对一旁的江锦瑜递了个眼色,江锦瑜会意,当即跟着常伯不声不响地出门而去。
“相公,出事了么?”一身喜袍的欧阳倩在一旁悄声问道。
“别担心,一切等典礼过后再说。”严良握着她手,轻声说道。
婚典照常举行,典礼仪式盛大而隆重,给御剑山庄撑足了面子。无人敢轻视新郎,更无人敢嘲笑御剑山庄的小姐嫁人做妾。
喜宴的规格也是极其得高,在场宾客几乎都是第一次享用到如此丰盛的酒宴,直呼过瘾。
从江南三省再往南去,多是些穷乡僻壤,虽不像北方各省那样动荡不安,时常笼罩着战火阴影,但也都是穷得发霉,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那些地方的人,对这等富裕安定的生活,怎能不心生向往。在聊天说笑当中,严良向众人表达了今后有心向南方发展的想法,南方众人大多心生期盼,纷纷表示欢迎,对严良不自觉又客气了几分。
严良跟众人一路敬酒畅聊,结识颇多。宾客当中又有很多是他的旧相识,去年参加武举的那些人,几乎都在现场,有了上次愉快的经历,此次再见自是更加热情。
他本非武林中人,但在这么一水的武林人士当中,却是混得如鱼得水,流畅自如。有一些聊得比较投缘的,他都邀对方在明州城中多住几日,另外再做款待。
欧阳铮本还有心替女婿牵线拉绳,见得此状,自是乐得省事,心里更添几分自豪。欧阳夫人这些时日更是被女婿哄得晕头转向,每天有啥事就知道找女婿,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俩儿子。
严良靠着自己的社交手腕,轻而易举成为全场焦点。众宾客对他的家世背景自也是众口相传,很快就已人尽皆知。
席间,有人笑问:“严会长,您的十姨太是谁呀?怎么都无人知晓?”
严良未有片刻犹豫,径直走到白云凤身旁,牵着她的手对众人朗声说道:“凉山罗刹仙子,就是我的十姨太。”
对此,众人虽感诧异,倒也没有过多议论,要议论也是议论严会长通吃黑白两道,这背景实力属实惊人。
婚典举办得很是顺利,散席之后,严良方才匆匆去到前院的一间小屋,江锦瑜和常伯他们早已等在那里,小屋的地上并排摆放着四具血淋淋的尸身。
“怎么回事?”严良急问。
江锦瑜沉声道:“刚刚已经查过了,今日晨时鞍山码头的驻点遭人偷袭,这四人都是驻守码头的武师。贼人下手很快,而且蓄谋已久,事发后过了近两个时辰才有人发觉。”
常伯皱眉道:“贼人趁着婚礼之时将尸首丢在庄前,应是想阻碍婚典,这显然是在报复啊。”
严良神情凝重,沉思良久,轻叹道:“好生善后,通知云岚当地的兄弟,今后时刻警惕。”
入夜,严良回到房中,欧阳倩已换上一身火红的睡裙,坐在床边等待。见他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相公,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一脸忧色的问道。
严良捏了捏她脸颊,轻笑道:“今晚是洞房花烛,不说这些,明日我再跟你说。”说罢将她拦腰抱起,往床边走去……
时至夜半,云雨初歇,欧阳倩倚在严良怀里正要睡去,耳边突然又响起他的声音。
“倩倩,小杰似乎不善交际啊,今日宴上我看都没什么人敬他酒。”
长姐大婚,欧阳杰自是从五道口赶了回来参加婚典。
“他心性恬淡,敦厚老实,过去这些年一直在家中专心练剑,极少关心外界之事。这次去五道口,是他第一次出门历练,今日宴上的众宾客,估计大多人都还不认识他呢。”欧阳倩慵懒说道。
“哦?这样啊。”严良眉头微蹙,若有所思,又道,“他这么多年醉心练剑,武功是不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