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启禀王妃,那位花魁……”白须翁犹犹豫豫地开口。
“嗯?那花魁怎么了?”王妃蹙眉问道。
“她身怀六甲,现已将近临盆,如此长途颠簸……”白须翁有些难以启齿。
“这样啊……”王妃也露出一丝迟疑,想了想道,“那就走水路,平稳些,跳不了舞,将她召来让我见见总行吧。”
“是,老奴这就派人过去。”白须翁起身要去。
“慢着!”梁烨狞笑着上前,对白须翁道,“水路太慢,就走陆路!”
“这……世子……”白须翁面露一丝不忍之色。
“休要多言!照我说的办!”梁烨厉目一瞪。
白须翁无奈,只得领命而去。
“烨儿,那女子哪能经得起这样颠簸,要不还是……”王妃自己也为人母,颇有些不忍。
“母妃!那女人我去年见过,就是个风尘女子,这等低贱之人何劳您费心。既然要给严良那贱商一个教训,这不就是最好的方式!”梁烨满目狠厉之色。
王妃唇齿微动,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想了想,还是狠了狠心,没说出口……
……
两日之后,青州城,严府。
“王妃有命,民女兰月晴,即刻赶赴河间府觐见!”两个戴甲护卫手持王府腰牌,来到门口,对着福伯冷声说道。
“这……我家四少奶奶有孕在身,怎能长途跋涉?你们这是何意?”福伯一脸怒气。
“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兰月晴何在,让她立即出来,随我等上路!”一个护卫厉声叱道。
“混账!你们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如此,还是人么!?”福伯怒不可遏。
“大胆!王妃有命,难道你想抗命不遵?”护卫竖眉怒道。
门口的动静很快将老夫人等人引了出来,兰月晴本就在前院账房,听到动静也托着小腹,缓缓走了过来。
“谁是兰月晴?”望着府里的一众妻妾,护卫冷声问道。
“我是。”兰月晴略有些紧张地望着二人,小心翼翼道,“敢问二位官爷,找我何事?”
“王妃要见你,立即随我们动身前往河间府!”护卫冷冰冰道。
“这……我……”兰月晴顿时慌了神,无助地望向老夫人等人。
“你们这是想草菅人命么!?”王青禾同样挺着小腹,厉声喝道,“你们看不出她将要临盆?现在岂能经得住这样折腾?”
老夫人上前一步,怒极骂道:“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对一个怀孕的女子提这等要求,就不怕遭报应么!?”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别的无可奉告!王命在此,尔等若是抗命不遵,便有忤逆作乱之嫌!”
面对护卫冰冷的态度,老夫人等人显得不知所措。严家在商界再怎么有威望,仍旧只是一介平民,面对王族之人,有如云泥之别。
就在众人茫然无措之时,刺史赵文泰闻讯匆匆赶来。刘清曾照会过他照应严家,他岂敢怠慢,对严家的一举一动都时刻关注着。两个护卫刚进城,他很快就得到消息了。
同时赶来的还有香芸、妙妙等人,闻听家中出事,她们立马丢下手中的事务,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顷刻间,两个护卫就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
“二位差官,本官乃本地刺史,敢问二位何故到此?”
“奉六王妃之命前来,召民女兰月晴至河间府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