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被封的消息不多时便传到了乐平府衙,县令直接吓得跌在了地上,这些年李长贵给他送了不少好处,他虽然不知道李长贵究竟背地里具体做了哪些事,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他今日本也要去参加李府的喜宴,但突然到访的应天昉密探却拖住了他的脚步。此刻元怀瑾正抚着身侧的剑,看着跌在地上歪了官帽的县令轻轻笑道,“大人怎的如此吃惊?少卿大人封的李府又不是乐平府。”
县令扶正官帽赔笑,“大人说笑了,下官只是不小心绊了脚罢了......还请大人先事歇息,下官去后堂将仪容整理一番去去便回。”
“县令大人。”元怀瑾端坐在椅子上喝起茶来,“我家主事大人有吩咐,今日若有任何不该从乐平出去的东西叫我瞧见,那便格杀勿论。”元怀瑾朝县令疑问出声,“您方才说要做什么去来着?”
县令抽着气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下官.....下官方才是问大人可还喝的惯这乐平的茶。”元怀瑾颔首致谢,“这茶不错,大人费心了。”
元怀瑾在衙门等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见到萧执押着人来了,他站起身迎上去,“少卿大人可还顺利?”萧执见到元怀瑾后稍稍放松了一些,“李府封了有人看守着,徐征的师爷以及李长贵我都带来了。”
县令候在一旁,等二人说完话才赶忙拜见,“下官参见少卿大人。”萧执瞥了一眼县令,免了他的礼,“今日得借大人的衙门一用了。”县令赶忙退职一旁,“大人审案下官自当全力配合。”
萧执道了一句甚好,旋即便命人将师爷与李长贵押了上来。应天昉的执事下手没什么轻重,师爷吃了些苦头,此时心中有些怒气,
“少卿大人,您来乐平查大同推官被害一案小人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此案与小人无关,不知大人何故要将小人一并扣押?小人还有知府大人交代的公务在身,若无旁的事,小人这便告退了。”
萧执坐在案前看着堂下的两人将惊堂木一拍,“肃静。”府衙的捕快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有所动作。
萧执倒也并不在意这些,他将从李府带出来的箱子拿了出来,“李长贵,这是从你府中搜出来的东西,你可认得此物?”
李长贵跪在堂下看着那箱子轻轻点头,“那是小人存放旧物的箱子。”萧执又再问道,“什么样的旧物?”李长贵呼出一口气,定了定心,“不过是些陈年旧账簿。”
萧执嗤笑一声,随后在李长贵诧异的目光中打开了箱子。他将一叠书信从里面取了出来,又当着李长贵与师爷的面一封一封拆开。“薛锦娘,雀阳张家。”萧执声音冷如寒霜,“李玉,玉萍刘家。”
李长贵顿时冷汗如雨,却听萧执还在继续,“景顺三年五月,绩溪入账六人。十月,邵安入账四人.....”萧执挑着部分证物读了读,随后看向李长贵,“李长贵,你的旧账当真有些意思。”
“这......这只不过是春江楼妓子们的普通记录.....”李长贵瘫坐着极力狡辩。师爷此时也惊得一身冷汗,他强作镇定,“少卿大人,您若无事,小人当真要告退了。”
萧执抬眼看向师爷,“师爷莫急,这便就到你了。”他将东西收回箱子里,随后拿出一纸诉状,
“本官此番率大理寺执事离京前来离洲彻查多名女子失踪一事,经核实,失踪女子系遭强掳、诱拐,这是已被解救的受害人的联名诉状,所告之人除堂下李长贵,还有离洲知府徐征,以及知府师爷方可为。方师爷,看来你是告退不了了。”
方师爷一时只觉头晕目眩,他强撑着开口诘问,“证据呢?整个离洲,不,整个东陵,谁人不知我家大人为官清正。仅凭几个无知女娘的诉状,少卿大人便要逮捕知府大人吗?”
一旁的元怀瑾见他垂死挣扎嗤笑一声,“证据?呵,来人,带林妈妈等一应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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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执这头进展顺利,方可为虽死不认罪,但铁证面前他也无从辩驳。乐平的县令也自首供出李长贵曾多次贿赂他,并将李长贵这些年的诉求一一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