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第一次作为应天昉的指挥使查案,江离等人一时并不习惯。来到府衙后,江离还是一贯的走在最前头,进了门县丞胡杰胜见到江离赶忙上前一拜,“主事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江离背着手微微颔首,“胡大人应当知晓我此番为何而来,便不必客套了。”胡杰胜点着头擦汗,“是是是,大人请......”胡杰胜直起身发现后面还有还跟着一人也戴着麒麟印的面具不禁愣了愣。
江离注意到他的举动,回头看了一眼才想起来,现在应天昉已经没有主事大人了。她有些尴尬的停下脚步,“这是应天昉新上任的指挥使萧大人。”
萧执忍不住发笑,这时候他便觉出面具的好处了。胡杰胜心中一惊,自己居然完全没注意到萧执,光顾着应对江离了,“指.....指挥使大人竟亲临悦山,下官惶恐。”
萧执不大在意的摆了摆手,“无妨,正事要紧。”县丞躬身又拜了拜,迎着五人进了后堂。
待几人坐定,江离再一次率先开口,“我接到应天昉的急报,说是三日前县令大人遇刺身亡,究竟是怎么回事?”
胡杰胜看了看萧执,心里打鼓,萧执心里微微一叹,还是开口道,“人犯已经捉住了吗?”
胡杰胜连忙点头,“人犯已经收押,此人名叫王生,家住悦山新乡,是个书生。”江离意识到自己又将萧执忽略了,心里也有些别扭。
“审过了吗?”这一次萧执先开了口,胡杰胜想到此事也正头疼,“审过了,王生刺杀县令大人当场被捕,之后便招了供。”他对一旁的主簿招了招手,“快将供词呈给大人。”
萧执接过供词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就递给了江离,“统义教在悦山有多少信徒?”胡杰胜想了想,“具体人数下官不知,但少说有上百人。”
江离将供词扫了一遍又递给了元怀瑾与温瑶,她是听说过统义教的,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不想这教派如今仅在悦山便有这样多的信众。
“之前的冲突又是怎么回事?”江离问道。
“原本只是教众与自家人有些摩擦,但这家长里短的事我们调节了两回也不方便多插手。
第一次真正的冲突发生在二十多日前,那一回袖山道长开坛讲道,许多教众的亲属组织起来将法会给砸了,教众弟子出手阻止,两边就打了起来。”胡杰胜叹了口气,“我们赶到现场时,不少人都受了轻伤,但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江离听罢朝萧执看过去,“萧大人,您看此事如何处理?”萧执想了想,“今日时辰不早了,明日先去见见这个王生吧。对了,县令大人的遗体....可能叫我们看看?”
胡杰胜赶忙点头,“县令大人停尸在殓房,下官猜想大人们或许有别的安排便已经同县令夫人商量过并征得了同意,大人若要验尸便可移步殓房。”
萧执见胡杰胜办事有些章法倒是不由朝他多看了几眼,“有劳大人。”他转向瑟文,“一会儿瑟文去看看吧,我们还有别的安排就不在此处耽搁了。”
江离点点头,然后对胡杰胜道,“那我们明日再来。如今县令大人亡故,朝中的调令只怕没有这么快,这些日子胡县丞受累了。”
胡杰胜赶忙起身拱手,“卑职职责所在不敢道辛劳,大人们有何安排只管吩咐。”
萧执跟着起身,“那先不打搅了,老七跟胡县丞去吧,我们先告辞了。”
一行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胡杰胜松了口气,只是应天昉如今气氛有些诡异,他有些摸不准其中情形。
应天昉主事积威已久,可现在却突然杀出个指挥使,以他来看这个指挥使似乎并不好做。他收了思绪恭敬的向瑟文引路,“大人请随我来。”
离开府衙后,萧执才开口,“晚饭前我们分两组走访悦山,看看这统义教在悦山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是,大人。”余下三人应声。
元怀瑾偷偷瞥了一眼萧执,随后朝江离道,“阿离与我同行吧?”江离愣了愣,刚要点头便被萧执的话打断,“江大人与我同行,我有些事要同她商议。”
温瑶憋着笑瞪了元怀瑾一眼,“那奉玉与我去南边看看新乡王家。”萧执点点头,“那我们去问问上回法事的事。”
元怀瑾道了句好便跟着温瑶一道走了。江离还在觉得奇怪,不知道元怀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萧执见她还在愣神出声提醒道,“我们也走吧。”
“哦,好,好。”江离跟上萧执,“你要同我商议什么?”萧执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特意与她商议的,他只是不想让元怀瑾同江离凑在一起,但这话他自然不会说了,男子吃醋还要出声质问实在愚不可及,他多的是春风化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