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结束的这一日萧执带着温瑶与元怀瑾守在考场之外,而江离则去了刑部大牢。余诚见到江离并不觉得意外,已经是第三日了,江离需得给他一个答案。
“大人可想好了?”余诚绝食了三日,他看起来有些虚弱。江离轻笑一声,开口诈他,“吕不为与顾长卫都已经被我控制了。”
余诚眼中露出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不知师伯与顾掌事所犯何事?”江离来回踱步,开口有些嚣张,“应天昉要拿人可从不管什么由头。
教唆你的那个人没有同你说过我行事便是如此吗?朝中大臣我无令便敢抄其府邸,他们不过一个镖师一个将军府掌事,你觉得我会不敢下手吗?”
江离停在余诚面前,“人你选的很好,做法也算得聪明。但你算漏了一点,那就是我啊......血书我迟早会找到,你若还是什么都不肯招,明年今日便会是你的忌日。”
余诚伪装的镇定出现裂痕,脸上的惊惶有些压不住,他心道江离之前果然是在拖延时间寻找血书。
江离见他脸色惨白这才确定,携带血书的果真就在那两人之中。江离想着,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先去将那两人扣下审问,血书一定要找出来。
“哈哈哈.....”余诚突然笑了起来,“大人一如那人所言般心思诡谲查案神速。但......您该不会以为仅凭我和血书,我便敢孤身来京都吧。”
江离怔了怔,“你什么意思?”余诚叹了口气,“大人该早些杀了我的。”江离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再开口,牢房外边响起疾步声。
“大理寺奉旨前来查案,还不速速将人犯带出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江离回头便看见李崇阳带着人来了。
“江大人怎么也在?”李崇阳有些诧异又有些警惕,“下官奉命前来带回犯人余诚,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江离有些懵,“庄亲王府的案子划到大理寺去了?”李崇阳愣了愣,“庄亲王府?大理寺奉命查得是兵部尚书二十年前贪墨军饷,致使落星关战机延误的案子。”
江离瞬间一惊回头看向余诚,这时李崇阳又补充道,“今日一早兵部侍郎大人带着折子入宫,余诚自称是北境上一任知州独子,其父当年曾协助尚书大人贪墨了军饷故而前来自首。他的状子交到了侍郎大人手中,如今圣人已命大理寺立案调查此事。”
江离眼神冰冷的瞪着余诚,出声戾呵,“你好大的胆子!”余诚站起身看着江离笑起来,“大人不肯应我,小人自然得想其他法子了。”
江离转头看向李崇阳,开口时声音郑重且冷肃,“他不是什么知州独子,应天昉查过所有考生不可能会出错。”
李崇阳顿时懵了,他知道江离绝对不会信口开河,但这个余诚既然拉出了应天昉来关注,那么他的身份定然不会简单。
李崇阳稳了稳心神,面色严肃起来,“是又不是大理寺自会查明,江大人,余诚我必须带走了。”江离捏紧了拳头,但还是让开了身子。
她紧紧盯住余诚,直到人离开牢门余诚突然开口,“找到血书,您或许还会再来见我。”江离看着余诚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她低下头闭上眼睛,心中郁气大盛。
江离踩着科举结束的点赶到考场,萧执三人见她脸色黑沉心里便知情况应当不妙。“如何了?”
江离呼出口气,“被那小子摆了一道。”她凑近三人压低了声音,“原以为我哄他可以拖延三日,不成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信我,他给兵部侍郎送了状子,自称是上一任北境知州的独子。
又自首其父二十年前曾与如今的兵部尚书合谋私吞了军饷导致落星关战机延误。如今圣人已经将这个案子交给大理寺,余诚也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三人听完眼中皆是震惊,温瑶察觉此事尚有异样,“那血书呢?真的有血书吗?如果只是贪墨军饷之事,他现在自首已经够奇怪的了,何以还要夜袭庄亲王府?”
江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余诚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大理寺既然立案,至少军饷的事不全然是假的,他一定交出了什么证据。至于血书......他被带走时曾说,等我找到血书,还会去见他。所以血书应当真的存在。”
三人听罢沉默起来,当年落星关究竟发生了什么?江离联想邵维的话,他曾说陆家在落星关欠了血债,难不成兵部尚书贪污军饷之事其实是陆家人监守自盗吗?
“师姐!”姜雯兴高采烈的声音传来,周遭学生越来越多,喧嚣的人声将几人的思绪打断。
女院离出口较近,姜雯交完试卷一路小跑着就出来了。“师姐是特意来接我们的吗?”
江离露出些笑,她看了看出自东升书院的几个考生问道,“这三日考的如何?”几人脸色都不错,看样子很有几分希望。“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