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贞一平家里回来,元道中坐卧不安,如此城门未见先例,只怕不结实又不实用,最后弄巧成拙就搞笑了。
固守惯例已经深植骨髓,没人会冒风险去做这些出力不一定讨好的事,让武大人接受恐需花费一番功夫,不如和贞天祥好好研究之后再禀报,于是专心等起贞天祥来!
可越等越焦急,越焦急越难等,明知今天他不会来,还一脸卑贱的期盼象,元道中觉得自己的思想有问题了,需要和圣人碰撞一下,于是回去之后,拿起《道德经》狠狠地读了起来。
圣人之语犹能醍醐灌顶,渐渐的含化了他的欲望功誉之戾气,如拨乌云而见晴天,扫阴霾而清爽!
盛夏已经来临,又是一季狂风暴雨时,热燥的时候轰轰烈烈,雨化的时候劈头盖脸,只有圣人之言,才能够温风细雨,暖意绵绵,让人情不自禁保留初心。
每当这时,元道中总能放下所有,重新审视自己与宇宙万物的关系,然后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即使迫不得已出手,亦能收放自如,于无情处留情,的确难能可贵!
还有一件事让元道中很是诧异,每当他练《先天一炁功》身体浮躁的时候,只要一阅读圣人之言,总是能够含章可贞,通达化境!这让他在武学的造诣上,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和师父相比,算是走了捷径。
晚上看了半个时辰《道德经》,半个时辰《易经》,让他思想超前净化,进而练起武来,没有了浮躁之心,欲望之意,狠辣的戾气,简直是事半功倍,越练越精力充沛。双掌内的两条蛟变得也越发威猛,也许再有个机缘巧合,就能够化蛟为龙,到那时,他都不敢轻易施展了。
第二天,元道中早早的来到了县衙,这是他和贞一平商量好的,只要贞天祥回来,就到县衙去找他。可是等了半天,都快中午了,贞一平才姗姗来迟,看见元道中慌忙打首鞠躬拱手说:“元大人,让您久等了。”
“不怕等!”元道中匆忙跑过来拉起贞一平,看他面露难色,想是贞天祥昨日未归,或者不愿意来,所以不好意思开口,便爽朗的问道:“贞叔,天祥还没回来吧?”
贞一平一听更是愧疚,苦着脸说:“回来了。”
“哦!”元道中似乎明白了,亲切的拉着贞一平往大厅里走。
贞一平不好意思抬脚,扭扭捏捏的走了几步忙说:“元大人,我这小儿子娇生惯养,您可别怪他。”
“这是哪里话?”元道中笑道:“自古帮忙哪里帮出责怪来了!”
元道中身在官府,见过很多不愿意跟官府打交道的人,除了江湖上有点名声地位的侠客,就是社会中有真能耐的高人,他们居庙堂远而无拘无束,懒得趟浑水,尤其是官场那些假惺惺,他们看见了都起鸡皮疙瘩,更别提亲身感受了。
贞一平怕元道中误会,连忙解释说:“那倒不是,帮忙他是愿意的。”
元道中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傻傻的问:“那是有什么顾虑?”
贞一平长叹一声,坐在椅子上一拍大腿说:“这孩子扭,好话说尽了,他不听,非要。。。非要。。。”
元道中看贞一平吞吞吐吐不好说话,就知道贞天祥肯定有要求,但为了保护全城百姓,守护好四个大门,别说要求了,就是许官送印也在所不惜,于是说道:“贞叔莫客气,但说无妨。”
贞一平看元道中一脸诚恳,又没有官架子,还这么事无巨细的问,反而是自己一直在打哑谜,心一横说道:“罢了,元大人,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元道中把茶水递给贞一平,笑着说:“贞叔,就算天祥不肯帮我,您老也说说咋回事,若是有难处,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贞一平听了十分感动,自己不能痛痛快快的帮助别人,反而被别人主动出言相助,真是羞愧,只得说道:“不瞒大人,我这儿子娇生惯养,太过高傲,仗着有点能耐,非要您亲自去请,真是气煞我也!”
元道中听了一拍桌子,吓了贞一平一跳,只听他说:“贞叔啊,都是我糊涂,应该去请的,这么大的事,口口相传如何能成,请!现在就请!”
刚说完元道中站起来就走,贞一平跟着在后面小跑着说:“大人!元大人!”
“不妨事!”元道中一边说一边快走。
贞一平气的脸红脖子粗,腿不是腿脚不是脚的,想跑又跑不起来,走一步跳一步。
出了衙门口,就见一个大汉站在街上,身高八尺,浓眉大眼四方脸,故意留的络腮胡扎在刷白的脸上,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背着手观赏衙门的大牌匾:白马县衙。
元道中有急事,哪里顾得上他,转身就往贞一平家里赶,那老头还没跑出来呢!
“元大人好忙啊!”大汉对着元道中的背影说。
元道中听语气像是来找自己的,于是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说:“你是找我吗?”
大汉慢慢的走过来,脸上挂满了神秘和微笑,说:“是的。”
“哦,我这会有急事,你先去县衙,我稍后就到。”元道中说完又要走。
大汉听完会心的笑了,又大声的对着元道中的背影说:“大人是去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