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月回头。
一双温润的眸子注视着她。
“忻畅,你怎么又来了?”秦清月有些担心道,“万一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王麒遂一脸的冷静:“月儿莫怕,我很小心的,不会被发现。”
前世的王麒遂虽然以谋略见长,成为太子的幕僚,他的隐藏能力不为太子所知,才会在后面扳倒太子的过程中如虎添翼。
秦清月并没有因为王麒遂的话语而舒展眉眼。
“忻畅,白日里,你教授达斡语言,我们每天都能见面,没有必要冒险晚上再见。”
“白天人多,说话诸多不便。”王麒遂叹道,“月儿是不想与我单独会面?”
秦清月嗔道:“你的心思堪比莲蓬,又多想。”
王麒遂被她的比喻逗笑:“月儿说笑了。”
“月儿好好学习礼仪和语言,别节外生枝。”他宽慰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必不会让月儿去外邦受苦的。”
秦清月指了指上面:“同意了?”
“嗯。”王麒遂颔首,“不过,原想让三殿下护送你过去,三殿下遭了毒手,目前情况不乐观。”
“还没有醒来吗?”秦清月有些紧张,““忻畅,你觉得害三殿下的凶手是谁?”
王麒遂摇摇头:“三殿下在皇宫里遇害,不好说。”
“忻畅,我现在相当于是禁足在长公主府,你凡事得当心。”
秦清月微微蹙眉:“圣上都没有查出凶手,想想都可怖。”
“月儿是在担心为夫?”王麒遂轻笑了一声。
秦清月微愠道:“哼,谁担心你?此世你我还不是夫妻,别老占我便宜。”
“月儿还是不肯原谅为夫吗?”王麒遂委屈道,“为夫已经将前尘往事解释清楚了,你还要为夫如何?”
秦清月佯装生气:“王忻畅,你还没完了是吧?”
“好月儿,别生气了。我错了我错了。”王麒遂连连赔不是,“我不再自称为夫了,你息息怒气。”
他懊恼的模样将秦清月逗笑:“好了,别斗嘴了,赶紧离开吧,我不会再节外生枝了。何况我被禁足,想节外生枝也没机会啊。”
王麒遂有被安抚到:“好。月儿早些安置。”
王麒遂走后,秦清月又盯着天空中越挂越高的月亮看了会儿。
感觉自己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往床榻走。
“月儿!”
窗外传来一声轻唤。
秦清月心里猛然一跳。
不是王麒遂的声音!
秦清月回头。
门被推开,一个熟悉身影步入房间。
太子见秦清月愣在当地,有些动容地快步走到她面前。
“月儿,本宫来晚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变调。
秦清月没想到太子这么晚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再见王麒遂前,她其实对太子并无多少真情实感,只是将其作为一个向上攀爬的工具。
太子对她的宠爱,她是有些沾沾自喜的。
她的魅力,足以让太子这样的皇室勋贵也在她的石榴裙下俯首称臣。
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所以,太子的出现,无论何时,她都是乐于见到的,也甘愿配合,扮作小鸟依人。
但是,王麒遂出现了,告诉了她,关于太子前世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
再见太子,她表面波澜无惊,但身体骗不了人。
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那是她在害怕,在恐惧,在愤怒。
前世,她所受的那些苦,之前是怨错了对象。
可笑她被假象蒙蔽,将仇人的怀抱当做避风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