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正待掀帘而入的柳言恒忽听得母亲一句“天作之合”,下意识地缩回了手,长舒一口气。
他悄悄立在门外,静静地听母亲与银环的对话。
“夫人,这么一看,大公子和清翎小姐还真般配!”银环趁机进言,“只是不知大公子是否心仪清翎小姐?清翎小姐是否已有婚约?”
“恒儿一心扑在军营,于婚姻一事上,只怕是个榆木疙瘩。”柳夫人叹了一口气。
银环偷偷乐:“还榆木疙瘩,大公子早就悄没声给您弄了个儿媳妇回来啦!”
“年前我倒是看中了秦家小姐婉莹,颜貌、脾性、才华、气度,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可惜老夫人说,柳家本就重兵在握,婉莹的爷爷又身居高位,这门婚姻会令天家忌惮,怕是不妥。唉,婉莹多好的姑娘啊!”柳夫人惋惜道。
见夫人犹在惦记婉莹小姐,银环立马转移话题:“夫人,若是公子对清翎小姐有意,清翎小姐也不错啊。奴婢虽不懂什么诗好,但是就凭清翎小姐在青龙山上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连婉莹小姐都自叹不如呢!还有那首《山园小梅》,满京城都在传唱,大公子都拍案叫绝呢!”银环啧啧赞道。
说起诗词歌赋,柳夫人柳叶弯弯,眼含笑意:“清翎这两首诗都是绝妙佳作,单论诗情,只怕犹在婉莹之上。”
“夫人,听奴婢弟弟说,清翎小姐从广元至青州建立了七个驿站和康养院,专门收留伤残老兵和军中遗孤。清翎小姐还准备投资兴建假肢厂,说要让所有伤残的军士都能健步如飞呢!奴婢弟弟还说,清翎小姐在她家乡也兴建了敬老院和孤儿院,这份悲天悯人的情怀,奴婢都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了!”
柳夫人似乎有些意动,沉思了片刻,又摇了摇头。
银环察颜观色,没再言语。昨晚大公子说了,敲敲边鼓即可,不可说太多,以免露出马脚。
柳言恒在楼梯口咳嗽了一声,掀帘而入“娘,看儿子给您带什么来了?”?
柳夫人一抬眼,见自家儿子左手拎着一个皮质的厚重背包,右手抱着一个木制的大盒子,进得门来。
“大公子回来啦!”银环忙上前接过手中木盒子,冲公子点点头。
柳言恒凑近银环,低声说道:“好丫头,待少爷我的好事既成,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银环脸噌地一下红了,急忙转身将木盒放置在桌案上。
袁紫衣笑着问柳言恒:“恒儿,这是来献宝了?”
“可不是?”柳言恒露出少有的顽皮相,晃了晃手中的皮包,“娘,您看看孩儿给您寻到什么宝贝?”
袁紫衣也不禁好奇起来,自家儿子打小就是个小大人,何曾这么孩子气过?况且这皮质背包造型奇特,颜色簇新,皮质打磨光溜,泛着光泽,八成是淘到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了。
孰料,打开一看,竟是簇新的书籍,有话本、游记、诗集、甚至还有儿童读物、立体插画,滴滴啦啦,十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