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知道,父亲是记恨上次家宴之事,帝女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她三十大板之事。
那三十大板不仅打断了她的恩宠,更是让她丢尽了颜面,在整个后宫都抬不起头来,甚至是丢了宁家的颜面。
所以,父亲记恨帝女,甚至在皇家猎场刺杀帝女一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以往她恨极了帝女,自然是希望父亲杀了她。
就像她昨日刚听闻父亲被帝女逼的要去战场之时,心中也是恨不得直接冲到月清宫杀了她。
昨日她在这跪了半天一夜,一开始心中浮躁,一心为了救父亲而来。
可是在她跪在宫门前许久之后,她便是像开了窍,忽然想通了一般。
她的父亲,位居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他不想带兵,又如何有人能逼迫他。
而且,经过昨日一夜她好像通了,她仗着自己出身官家,得陛下宠爱,因未坐上皇后之位,便觉得人人都负了她。
因此在后宫之中,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中,甚至也敢对一直对她和爱的皇后甩脸子。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她细细想来,这后宫之中都是苦命的人,别人何曾欠过她半分,甚至她的日子不知比那些不
受宠的好了多少倍去,是她不知足罢了!
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以及宠爱她的兄长,在后宫之中又是得宠,理应安分守己才是,可是如今倒是她毁了这一切。
不仅是父亲错了,她也是错的离谱,这件事不过都是因她而起。
“帝女,是臣妾嚣张跋扈,连累了父亲,还请您救救父亲,臣妾愿给您做牛做马,以做报答。”
宁妃跪在林素然的脚边,声音颤抖,浑身颤栗。
林素然吃着茶,默不作声,眯着双眸,似在思索着什么。
“帝女,臣妾真心知错了,若是帝女救父亲一回,臣妾必定劝说父亲绝不与帝女为敌,帝女的大恩大德,宁家永世难忘,宁家上下愿为帝女马首是瞻。”
宁妃并摸不准帝女到底想不想继承帝位,但宁家在西云国为官多年,在朝堂之中颇有话语权,若是有宁家扶持,往后朝堂之上,必然有一半大臣不会再为难林素然。
“为本帝女马首是瞻?”
林素然似笑非笑的看向她,眸中明显带着一些怒气。
“这西云是陛下的,身为朝臣,应为陛下马首是瞻才是,应事事为西云国考虑才是!”
她的声音,不由的冷了几分,
她知道宁妃此意并不明显,只是救宁丞相心切才亮出自己所有的也是仅有的底牌。
“是是!臣妾失言!”
宁妃一听,连连磕头,细皮嫩肉的她,不过连磕几下,便头破血流。
林素然皱了皱眉头,这宁妃对宁丞相也真是豁的出去,毕竟她这副模样出去,人人都知道,她受了屈辱。
正所谓脸在明面上,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荣辱都从脸上能看出一二,如今宁妃算是破了自己的荣宠来求她。
“你无需作践自己。”
林素然摇了摇头,对青鸾使了一个眼色,青鸾立刻上前,阻止了她。
“宁妃娘娘对自己的身体爱惜一些。”
“臣妾是给帝女磕头,是福分。”
宁妃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这话自然有讨好的成分在,但也是事实。
毕竟,林素然的身份可是帝女,她们平日里见了也是必须要跪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