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婆婆还没有被送下去,庄氏就开始骂人了。
当然是要从安星月开始骂起,不过是听信着一位老婆子的话,就要对她不孝顺。
之后便是骂着安劲,骂着过世的大伯父,骂着安小芸不懂她的栽培,骂着宁西华的多管事闲。
安星月怕庄氏会渴,特意唤来了夏儿,为庄氏备了茶,好润润喉咙。
宁西华重新走进来时,恰好听到庄氏在骂她。
“安夫子,如今这事是已经说过了,不知道您打算如何处理?”宁西华道。
安劲在听到宁西华的声音时,才慢慢的抬起眼,眼底一片迷惘。
换成是谁,都无法面对。
自己孝顺了几十年的娘亲,一招便成了恶毒的继母。
看似平静的安府,早就破败。
无论是哪桩旧案都足以压垮安家拥有的一切,偏偏庄氏还想着要与尤家亲近呢。
“夫君,宁公子在问你。”巴氏道,“你先静静心。”
安劲如何能静?即使是在被庄氏指着鼻子教训的时候,依然是不知所措,只是瞧着巴氏身边的丫头硬扶着庄氏坐下。
宁西华双手负后,静静的站着。
所有人,都像是在等着安劲开这个口呢。
最先撑不住的,倒是安星月。
安星月的毒刚清,这底子弱得很,又撑坐了许久,听着他们讲着故事,快要晕了。
她看着庄氏大骂,安劲混沌,巴氏等待,怕是这事一时半会的完不了。
“罢了,
我来说吧。”安星月道,“待事后,爹爹要打要罚要赶出府去,我也是无所谓的。”
她扬了扬手,“来人啊,请老夫人回院子,好生照顾着,以后,不许打扰。”
“你敢!”庄氏喝着。
安星月都懒得理她,一口气都是艰难,扶着一旁深吸口气。
一杯茶水端到她的面前,她也是看也没看,就喝了下去。
她抬头时,发现竟是宁西华。
果然,到了最后啊,靠的不是自己,就是宁西华。
“另外,所有犯事的人全部都押到柴房去,兴许柴房有些小,大家挤一挤,莫要抱怨。”安星月继续道,“其他的事情,待爹爹‘醒’了以后再说吧。”
庄氏冷哼着,“整个安府都是在我的掌握之中,谁都是听我的,你以为你两三句话,就能叫他们听命吗?”
这话音一落,就真的有下人走了进来,帮着他们带着跪在地上的山清、水秀离开。
外面也是哭叫一片,但很快也就压下去了。
安星月冷笑着,“祖母,安府好像并没有被你掌握。”
“你,你!”庄氏看到有她院子的两位老妈妈站在她的面前时,终于明白了,“你早就收买了他们。”
安星月摆着手,“娘亲将管家之权交给我打理,我怎么算收买?至于我的丫头叫门却无人打开的事情,我过几天也是要查的。”
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向他们作揖道,“爹娘,女儿有
些撑不住了,先告退了。”
巴氏见到安星月的脸色苍白,也不再提醒着安劲,“娘陪你回院子。”
安劲一时慌乱,哪里想到巴氏要丢下他,忙拉着巴氏的手。
也正是这一刹那,安星月的双眼一黑,就倒了下去。
若非是宁西华眼疾手快,怕是摔得不轻啊。
“这是怎么了?”宁西华傻乎乎的问。
夏儿急道,“宁公子,我家小姐正病着呢,不比你安好。”
宁西华这才想到安星月原是撑着回来的,他可不管旁人怎么看,对着夏儿就喝着,“叫人在前面带路,我送她回院子。”
巴氏忙要拦着,宁西华送着安星月回房,这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