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对这些东西知之甚少,也看得出那布料与启朝市面上所售布匹大相径庭,又刚好出现在那里,他当即就吩咐属下去查明出处。
温棠揉了揉眉心,复问道:“出自哪里?”
那属下被温棠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赶忙道:“是出自临国布坊的纱罗纹锦。”
他恭恭敬敬的将剩余的布料呈放在花梨大案上,“虽然已经被扯碎,可还是被这南北往来的绸缎商看了出来。
这纱罗纹锦,质地轻薄柔软,光泽极好,缺点却是织物脆弱容易磨损,勾丝
。
因为价贵,以及我们启朝并不像临朝那般湿惹,所需不多,故极少在市面上流通。”
温棠勾起桌上的那些碎布,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薄唇上弯,声音冷透,
“既然价贵,启朝市面上极少流通,那一个普通的木材供应商的家中,怎么又会有这种东西?”
那木材供应商出自魏家,虽被灭口,背后却难免没有魏家指使的嫌疑。
如今看来魏家不止与顾鑫朋比为奸,暗地里只怕与临朝有秘密往来,暗通款曲之嫌。
眼下天下承平,各国之间相安无事,他不知这些人背地里谋划为何,却绝对不会放纵他们危害江山社稷。
“查!”
属下对上温棠陡然冷厉的眼神,诚惶诚恐的应了一声,立即退了出去。
屋内归于寂静,温棠起身踱步至窗前,负手而立,看着窗前那两棵翠色的芭蕉上挂满了水珠,也不知是何时下了一场小雨,他竟然没有发觉。
他有些出神的看着宽叶上细小的水珠汇聚成一团,随着叶尖弹了一下,水珠立刻没入地上半指高的嫩绿之中。
已经是下半夜了,又下了一场小雨,迎面吹来的细风里似乎还连绵着凉意。
温棠伸出一只手,沈暮暮已经成功的通过了会试取得
头筹,前不久参加殿试亦被录取,成为天子门生。
赐进士出身,授翰林院编修,成为了启朝最为年轻的探花朗,而他现在却连沈娇娇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温棠深吸口气,将窗拉上,快步出门而去。
魏大原本以为失去沈娇娇的温棠会备受打击一蹶不振,结果这些天来给他的打击让他彻底破碎了这个想法。
若说从前温棠还会留有一线之地,现在在朝堂上就是处处紧逼着他,让他连喘口气都怕被呛死。
他虽接管的魏远道往日的势力,但他终归不是魏远道,党派里难免有人心气浮沉,他虽强硬的压了下去,却要忌惮反弹。
而支持温棠的朝臣也不在少数,两派人成天在朝堂上打擂一般,你来我往的搞得他心力交瘁,而拉拢新臣成为了他壮大势力的有力之举。
温棠也因他这一番动作忙得脚不沾地,等他下回府的时候,就听到有下人来报沈编修求见。
温棠愣了半晌才想起说的是何人,他赶忙赶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隽秀少年,笔直的朝他跪了下去。
少年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宽大的袍服被鞶带束住,眉眼尚且还稚嫩,却掩不住其中的坚毅果敢,他瘦削的脊背挺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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