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横生变故,女儿死不瞑目,他们更是求救无门,除了老伴的医药费,更被官府索去了不少银钱,眼下只能穷困度日。
他将二人带进逼仄的矮屋之中,光线瞬间昏暗下来,一股浓重的腐臭气袭面而来,季临枫登时捂住了鼻子。
沈娇娇面不改色的跟随老人进去,他家女儿菀菀的尸体还没有下葬,潦草的拼接在一张临时搭建的矮床之上。
说是潦草,也可能是两位老人能做的最好程度了。
老人家颤颤巍巍的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眼圈顿时红了起来,他哭得不能自已,转身扑通一声就朝沈娇娇跪了下去。
老泪纵横,拉着沈娇娇不放,他苦苦哀求道:
“姑娘,就当我求求你了,求你一定要帮我家菀菀找到杀人凶手,你看,你看啊,她,她才多大,她打小善良又老实,能得罪什么人?
这丧尽天良的玩意,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让,让她死都不得全尸啊!”
老人悲从中来,枯瘦的手狠狠的攥着白布,想再去看女儿一眼,终究是没忍下心来,这一幕看得沈娇娇心酸不已,她忙把人扶起来,柔声道:
“我一定尽力。就是我验尸的方法可能有些残忍,希望你们能接受。”
沈娇娇再三强调,老人家缓了过来,才一脸哀痛的说,
“只要
姑娘能帮你找到杀害菀菀的凶手,就是我们两把老骨头的恩人,来世结草衔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至于……”
他闭目,“大可不用顾忌。”
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求什么呢?只求一个清白公道就好。
老人家扶着墙,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沈娇娇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回叫菀菀的之上。
这是她第一次在古代看见碎尸,可能是有些尸块没有被找回来,已经拼不成一具完整的尸体了。
遭受这种非人折磨,这让沈娇娇很是同情这个女孩。
若是按照老人家所说,她再过几年就可以出阁了,嫁的是邻居的一个秀才,打小一起长大的,两人少有情义,也许会平庸,但绝不会如此凄惨。
屋内突然亮了起来,有人推开了窗,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摆上了蜡烛,瞬间就亮堂堂的。
沈娇娇看着忙前忙后的季临枫,不由失笑,“你完全可以不用进来。”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别到时候还给吓着了。
季临枫手里拿着一根蜡烛,慢慢朝沈娇娇走去,许是鼻子上系了一条巾子,有些不通气,说气话了瓮声瓮气的,
“我好歹也是九言堂的一把手,哪里能什么也不干?”
沈娇娇哑然,这人什么时候又给自己封的名号?
不过季临枫嘴上说的好听脚下却怎
么也不肯在挪步了,就这么远远的看着,沈娇娇懒得与他分辨,开始检查起来。
不知是经历时还有意识还是什么,青白的脸上还有着震惊与挥之不去的苦厄,
尸体存放时间过长,有些地方已经呈黑色状,刀口纹理细致,不像是仓促作案,反而有些精雕细琢。
而且下刀手法十分娴熟,是顺着骨骼开始切割,每个骨缝都十分紧密。
这作案人的心理得有多变太才会将杀人当做是雕琢艺术品一般。
沈娇娇用手朝季临枫的方向点了点,“那谁?一把手是吧?那一把手帮我把箱子里最大的那个工具那过来?”
忽然被叫到的季临枫正在游神之际,就对上了沈娇娇有些不善的眼神,他赶忙上前去箱子里翻找,最后才带着有些不缺啥的口吻问道:
“你说的不会是这边斧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