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此人长期伴随沈娇娇身边,自己和她的感情或有嫌隙事小,她的安危事大。
多一刻拖延便是多一刻的危险,温棠焦虑难安,恨不得生出双翼飞到沈娇娇身边,给她尽可能多的保护。
但身为摄政王,却不能不管启朝的政务,更何况,魏氏一族自魏大掌权以来行事比之前更加狠辣而不留痕迹,在这种时候他尤其不能抽身离开。
温棠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思量再三只得提笔给沈暮暮写了一封回信。
叮嘱他务必留意沈娇娇和那个季老板的相处,千万保护好他的安全,以待他日自己前去与之会面。
与此同时,平素只是暗流涌动的魏府也一反往日的平静,出了一桩大事。
昏暗无光的魏府内室,浓得几乎有些呛人的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但这却不影响伺候魏大的仆妇打着瞌睡。
成日端汤倒水给这暮气沉沉的老主人,她着实累坏了,趴在桌上陷入酣甜梦乡。
那已经神志不清了好几日的老主人,魏远道,却在此时醒了过来,昏厥数日除了汤药几乎水米未进,使得睁开眼睛这一简单动作都有些费劲。
因大夫特地吩咐了不能吹风,屋子的门窗都是紧闭,只有一茎烛火跳动,闪烁着一点微弱的光。
魏远道茫然地环视屋中陈设,刚刚清醒的脑子还没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只能从干裂的嘴唇中努力吐出几个字:“水……水……给我水……”
没有人搭理他,沉睡的老仆妇并未听见他这嘶哑而低弱的声音,一点动静也无。
“水……”没有得到预期的回音,魏远道又竭尽气力呼喊了几声之后终于放弃了,艰难地动了动身体,但却仅仅是挪动了一点点。
大部分的身体像灌了水的沙子一般沉重无比,这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想起了多日来的遭遇。
仿佛夕阳落山前那最后的余晖一般,魏远道此时身体虽依旧沉重乏力,意识却是这些天以来难得的清明,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无数的画面剪影在魏远道眼前一闪而过,他看见这一生费尽心机所取得的一切荣华,如梦幻泡影一般飞逝而去。
而所陷害谋算过的人也化作一道道扭曲的血色影子扑面而来,下一秒又转换成了早逝的二儿子向自己哭诉不止……
“不…
…不!”魏远道紧闭双眼试图远离这一切,但血色的影子却纠缠不住盘旋脑海,时淡时浓,如血红的迷雾将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垂危的老人终于吐出了最后一口浊气,生命的迹象从他的身体上消退,屋中那摇曳的烛火啪地一声灭了。
“不好了不好了,相爷不好了!”一个小厮冒冒失失撞进了厅里,打断了魏大和下属的谈话。
“什么叫我不好了?整日里慌慌张张的,白教你们了,什么事慢慢说。”魏大不悦地抬了抬手,示意那小厮站定了回话。
小厮战战兢兢看了他一眼,大喘了一口气道:“老……老爷没了!”
“没了?”魏大乍听消息还没明白过来,重复了一遍才愣愣道:“什么意思?我父亲他……”
站立在一边的下属已经听到了苗头,惊愕不已地看着魏大,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那小厮又胆战心惊开口道:“那伺候老爷的人说,老爷刚刚没了气息,已是驾鹤西去了……大公子您看怎么处理老爷的身后事?”
“你先下去,暂不许对人透露此事。”魏大挥了挥手让那下属先退下,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沉着脸对那小厮道,
“告诉管家,把先前备好的东西收拾出来待用,今日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若有半点风声走漏,仔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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