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轩忙上前:“父皇恕罪,这里是儿臣府中的密室。”
“你府中的密室?为何朕会在这?”皇上的面上浮上震惊疑虑之色,急急地问道,语气带着些许威压。
“父皇莫急,还请听儿臣向您陈情。”赵凝轩看向林璃,林璃点了点头示意皇上目前没有大碍,于是便将赵玉珂挟太子令召集军队逼宫一事并他们商议的应对之法详尽的告知了皇上。
皇上闻言脸色变得愈发沉痛,而后变得阴沉起来,霎时苏殊感觉屋内的温度陡然降低了许多,纵然昔日驰骋沙场见过诸多或冷峻或残酷的场面,可当她近距离感受到君王的怒火时依然感觉周身冰冷。
“父皇息怒!还请父皇以身体为念!儿臣未敢在宫中将此事告知父皇,就是怕没有林先生在此,会影响父皇的病情,还请父皇饶恕儿臣不经圣谕便私自安排,实在是事急从权。”
九王也顺势跪在床前诚恳的说道:“六哥说的是啊父皇,您一定要保重身体,此计划也有儿臣的参与,儿臣之所以没有事先告知父皇,实在是怕父皇在宫中出现意外……”
“好了,你们起来吧,身子如何朕自己很是清楚,
你们也是一片赤诚之心,不曾想玉珂竟……咳咳……真是逆子!逆子啊!枉我顾念血肉亲情……朕早就该做决断!”
“父皇莫要动气,如今儿臣与九弟已将宫中安排妥当,武器库也有挽救之法使其不至于落入叛军之手,父皇暂且放心。”赵凝轩安慰道。
“太子竟在匀栖山私自屯兵六万!好个太子,朕竟是错看他了!”赵暻转头又想起太子的错处,目光中饱含着震怒和无奈。
“老六你和老九的安排不错,就依你们计划行事吧!朕老了,许多事管不了了。”老皇帝赵暻怆然说道,一瞬间仿佛老了许多岁。
“是,儿臣遵命,父皇还请在此处将就几日,儿臣会让林先生照料您的身体。”赵凝轩如此说道。
赵暻这才注意到一直伫在一边林璃,四目相接之时赵暻身体僵住了片刻,随即喏嗕着开口:“这是……这是……上前来让朕看看!你父亲可是……”
林璃上前行礼:“回皇上,家父正是已亡故的荣平候宋璿。”
“好孩子,苦了你了!当年的事还请你莫要怪朕,朕如今也悔之不已啊……”
“皇上言重了,如今宋家已沉冤得雪,当年的
奸佞小人也已得到报应,前尘恩怨已了,草民不再怨怼任何人。”林璃平静却带着一股疏离的说道。
“莫再说草民了,你父亲生前是荣平候,朕曾昭告天下宋氏分支有能善者承袭爵位,今日得见荣平候与馨月郡主之嫡子,如同得见当年的荣平候,况朕听闻你又精通医术,这爵位必是你的,待这起子祸事平了,朕回宫便拟旨封爵!”
赵暻似是对林璃的疏离不以为意,满含愧疚的如是说。大抵是自觉暮年时分,想起从前的人从前的事,分外的歉疚。
苏殊望向林璃,不出所料的林璃并不为所动。
只见他不卑不亢的回绝:“谢皇上爱重,只是草民身处江湖已久,一向散漫惯了,终生所愿只是救死扶伤,行医济世,虚名与富贵反倒是牵绊了。”
“果然是宋家的孩子,也罢,此事回宫再议。老六老九和殊儿你们都退下吧。”
几人退了出来,仅留了几个家生奴才在御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