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车三夫人这是在说什么呢?
湛茵华面无表情的说,“安溪先生因为车小公子的事情,急火攻心,已是耽误了好些天,他的年纪大了,自然应该先瞧瞧他的病情。”
她算是不错了,强撑着一股气,叫自己不要与这妇人一般见识。
车三夫人却再一次打断湛茵华的话,低着声音,“几位大夫一直瞧着祖父的病情,倒是对昊儿的情况束手无策,昊儿才是耽误不得的。”
裴嘉佑沉着脸,看向车大人。
这位大人难道是惧内,在他的夫人于在他们面前指手划脚时,他竟是不言不语。
车大人并非惧内,只是他再三的叮嘱过他的夫人莫要在世子的面前开口,谁知她竟是这样的没有记性。
“世子,内人实在不懂,还望……”车大人的话,被湛茵华不耐烦的打断。
“时间紧迫。”湛茵华摆着手,“车大人决定吧,是先看看您的祖父,还是看您的小儿子。”
她的话一推,就将事情推到车大人的身上。
车大人哪里会选择,直接就伸着手,“湛大夫,听您的安排。”
哟?又推回来了?
湛茵华见状,反而不急了,“车大人,这是您的家务事,怎么能是我一个外人来安排的,大人说先救谁,就先救谁。”
谁叫车三夫人一上来就不给她脸色,即使是在提醒她时,都恨不得与她这个村妇离得远远的,叫湛茵华实在是不欢喜。
她可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
相比之
下,湛大小姐倒是温和得太多了。
湛茵华不再去想着湛家的事情,只等着车大人开口呢。
车大人道,“我还用得着说吗?当然是要先去瞧瞧我的祖母,请。”
湛茵华也没有再犹豫,转身就往安溪先生院中的方向走着。
他们待见到安溪先生时,发现安溪先生的唇角已是隐隐发着白。
曲怀林在一旁讲着,自从车文昊出事以后,大夫都被留在车文昊的身边,安溪先生只有镇上的两位大夫帮着瞧。
这与车三夫人方才的话,可是完全不符啊。
“已是说不得话了。”曲怀林压低了声音,对湛茵华补了一句。
湛茵华的脸色不太好看,相比于车文昊,她自然是更欣赏安溪先生的。
“无碍。”湛茵华道,“安溪先生是可以听得到我说话的吧。”
安溪先生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是可以听得见的。
只是他的双眼浑浊,情况怕是真的不太好。
湛茵华也没有犹豫,就继续说道,“安溪先生,莫要急,我可以治好你,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望先生能够明白。”
安溪先生自然是明白的。
他的这个曾孙子实在是扶不起来,除了惹事,就是惹事,再这么下去……
他的目光落到始终守在他身边的车经业的身上,只觉得对不住这个曾长孙,连累了他。
湛茵华自然还喂药,摸了摸脉象,又叮嘱着车经业要如何安置安溪先生。
车经业还拿出一个本子,细细的记着,生怕
会漏看一项。
湛茵华打量着车经业,还是好心的提醒他,“府里有许多下人都是可靠的,你与怀林先生还是要好生的照顾自己,莫要在安溪先生之前倒下。”
“是。”车经业忙应着。
现在,是要去看看车文昊那个小子了。
湛茵华是极不情愿的心情,但是人家都跟在她的身边,她总是不能当个甩手掌柜吧,只能硬着头皮,先去瞧这位小公子。
车文昊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要严重,这是喝了多少酒,从屋顶上跳下来。
“这身上架的是什么?”湛茵华看到车文昊的四肢全部被绑住,身上的衣服都烂了。
车经业始终跟在湛茵华的身边,听到湛茵华的话后,立即就做出解释。
这是一位大夫的主意。
车文昊的腿伤特别严重,明显弯曲,用这样的法子将它架住,以免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