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欠揍的是不是?
裴嘉佑恼火的瞪着尤天意,最后叫尤天意收拾着东西。
他看着手里的书信,又看向前方,眼神有些迷惘。
湛家,好大的能耐。
一家子人都合计起来去算计湛大小姐,也是厉害。
他与湛茵华什么都没有再提,直到两个小娃娃都睡下,他们穿着厚厚的衣服,点着蜡烛,窝坐在小厅内,看着书信。
湛茵华是一封一封的看着,同时听着裴嘉佑讲着湛家的事情。
湛文德之父,湛辛,算是有点本事,考中过一次秀才,原本是个教书先生。
如今在京城中,正想法子入竹山书院当夫子。
二伯湛友,也就是湛雨婷的爹爹,有着七八个孩子,长子因残估计以后是派上不用场,送到京城之外“静养”,但也不至于说是放弃。
毕竟人残了,生意还能继续做。
湛雨婷是湛茵华知道的,吃了块石头,把自己噎死了。
还有几个儿女,的确都是庶出,惟一的一个庶子生养在嫡母的膝下,名为湛旭然,这次科举也中了举人。
湛茵华在听到这一句时,就看向了裴嘉佑。
“我的人是没有洗干净吗?”裴嘉佑笑着,是明知故问了。
湛茵华没有言语,而是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半晌后才说,“也是有意思了。”
“是,挺有意思的。”裴嘉佑说,“湛家如果走走正道,在下一辈中有出息的人,绝对不
会在少数。”
不过因为几位长辈这么一闹,他们个个都是凶手的。
裴嘉佑翻了一页册子,瞧了瞧上面的字后,又道,“四叔湛齐,最是大手大脚,当初要钱最多,湛大小姐最是不给他脸。”
他的目光落到湛茵华的脸上,“你,最不给他脸。”
湛茵华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裴嘉佑,竟是盯得裴嘉佑有些心虚。
“世子是聪明的,知道我就是她。”湛茵华笑了笑,“你说,他们能知道吗?”
现在不知道,除了湛茵华足够低调,不曾到京城去之外,还有一个缘故就是裴嘉佑将湛茵华的事情瞒得好。
京城的人打听湛茵华,还是很难的。
现在却不一样了。
除了因为别雨石,就是裴元山。
之后会有更多的人。
当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湛大夫”,他们反而被动。
这就是要看着湛茵华的意思了。
湛茵华没有说话,而且打算继续听着?她翻看着暗卫寻来的书信,一封都没有落下。
就是这上面的字呀,看着好生吃力。
除了因为上面有破损之外,就是因为湛茵华是没有识得所有的字的。
同时,裴嘉佑还在念着湛家的事情。
“湛家有两位姑姑,都是庶出的,在整个事件中都没有派上用场,更是可以说是毫不知情。”裴嘉佑道,“湛可,住得倒是挺近的,但是在整个事件中都没有赶回来,再加上她的
小孙子突然生病,事故以后才康复。”
湛茵华抬了抬眼,与裴嘉佑对视一眼,可谓是心领神会。
裴嘉佑又道,“湛兰,也是遥在义南河的附近,嫁了个生意人,走的是漕运,听着就能知道,与皇家算是有些关联,但她们一家不过是沾些亲联,有些钱财,平时与几个兄弟姐妹来往也不算是很深。”
“当然,也有些其他的兄弟姐妹,不过都没有长成,这湛家……死的人不少呀。”
单是湛茵华父辈中,最后存活下来六个,其中两个庶女。
这四个兄弟,也是大伯、二伯是一个娘亲,她的爹爹与四叔为续室所生。
两个姑姑也是在此后才有的……
“你说,我的那个好爷爷,是真的不明白吗?”湛茵华挑眉冷笑着。
裴嘉佑放下手里的册子,上面还写着湛茵华的这辈的关联,下一辈的孩子之间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