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晃晃的挑衅。
如若不是在宫门前,裴诚已经想要动手。
长公主嘲讽的瞧了他一眼,“不要在这里装作愤怒了,你其实早就想要换人了吧。”
她的声音很小很微弱,一旁的人都听得不太清楚,但裴诚却明白她的意思。
换人,换的是什么人?
换的并不是未必能再痊愈的裴元山,而是平王妃。
一个女人天天的府里要这个东西,要那个东西,如若还像当初年轻漂亮也就可以忍受,但平王妃究竟是哪种模样?哪里还能再叫他忍下去。
他现在一言不发,强行忍耐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儿子裴元山。
如若裴嘉佑最后还是不肯与他和好,他还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
他的那点心思,竟然是被长公主看得清清楚楚的?
裴诚一时恼怒,不知如何开口时,就见长公主稍稍凑近,“哎,诚弟呀,我们都是聪明人,一点即通的,不是吗?”
他们何止是聪明人,分明就是一样的人。
只不过,裴诚没有长公主来得有心机,来得有手段。
他从任何方面都在长公主的面前,降了一大截。
“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了,裴元山不行的。”长公主的声音又低了几分,“他太过看重身份,无论走到哪里都非要摆一摆谱,这绝对是大忌,他非但不理解我的一片用心,反而认为是不承认他的身份,最后没有一件差事是办好的。”
她为何会说得这般
直接?因为裴诚知道裴元山是站太子那一边,他虽然支持三皇子,但是他与三皇子很少会同心协力。
长公主看着裴诚呆呆的样子,心情舒畅,转身就离开了。
裴诚是又站了许久才进宫去,这一趟是皇上召他入宫,要商量点祭拜皇陵之事。
裴诚当初守在陵内,对于这些更为关注,皇上每年都是由他来安排。
这在旁人看来,是皇上对裴诚的信任,对于他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他急于毁掉的过去,一再的被皇上提及,实在诛心。
当裴诚与皇上讨论这些的时候,宫人突然传来报传,急匆匆的,像是发生大事。
皇上不耐烦的看着宫人,总觉得打扰他们谈事情的人,都应该推出去收拾一番,但宫人却道,是裴元山出事了。
裴诚哪里还能再去细听发生的事情,匆匆告别于皇上,就回到府中。
究竟是发生何事?
是裴元山这一回是彻底的得了疯症。
这件事情可不是秘密,因为裴元山是直接就跑出王爷府,与准备离开京城的启王遇见,启王是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暂时休养,等着皇上祭拜于先祖之日时,再行归来。
谁知道就与裴元山撞见,裴元山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启王,一时间头脑不清,将他误以为是准备带队离开京城的裴嘉佑,毫不客气的动了手。
启王不过是普通平凡人一枚,哪里受得了裴元山几拳,直接就晕死过去。
这可绝对
是闯了大祸。
经太医诊治,称裴元山是彻底的得了疯症。
启王也不必跑到外面去休养,只能又回到他的王府中,再次闭门不出,相当的可怜。
事情发生在路上,哪里是瞒得住的?
镇山王一家忽然就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即使他全力的压住各种流言蜚语,却是完全压不住的。
至于皇上对裴元山的行为也是相当的不满,毕竟被打伤的可是他的庶长子,少不了对裴诚的训责,同时负责启王的药石。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个消息传到镇上时,两个娃娃正在陈老先生处继续读书,湛茵华正在药馆内理着药材。
她本是想要与乔大夫谈上一谈,但恰好听到这个消息时,除了冷笑,再无其他。
井竞听着湛茵华讲说裴诚得的不是好差事,不理解的问,“打人赔药,杀人偿命,哪里是差事,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