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心皱了皱眉,随即拉扯肖氏:“母亲,你又在胡说什么呢?”
肖氏心里极不平衡:“我胡说什么?当初老爷在的时候,咱们母女深受恩宠,如今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可有人管过咱们一句半点?”
赵婉心拧了拧眉,看了孟氏一眼,孟氏自然脸色是不好的,只是她气量大,也不屑于和肖氏争抢什么。
这么些年来,肖氏和赵婉心借着老爷的宠爱,一直在她这个主母头上作威作福,她都没有说什么,只管忍了下来。
如今老爷没了,肖氏自知没了依仗,却又看不得她得了一身诰命,看不得她的儿世子侯爵之位,如今这般大哭大闹一场,便就是想要下她的脸子。
孟氏轻轻吐了口气,这对母女还真是不要脸。
赵婉心见状随即走上前来,缓声道:“母亲,肖姨娘她只是悲痛过度,说了不该说的话,母亲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孟氏拿起一旁的茶盅,缓缓喝上了一口茶,然后冷言冷语道:“我哪里敢往心里去,肖氏可是老爷身前最宠爱的妾侍,我自是不敢违背了老爷的心意。”
“呵……你可别在这惺惺作态了,老爷生前你千言万语地哄着他,现在人死了,谁还能拦着你吗?”肖氏指着孟氏,完全没有顾忌地骂道,“今天在座的都看见了,若是哪一天我和我女儿出了什么事,必定是她派人来报复呢!”
孟氏抬起头来,眯了眯眼,一双眸子径直注视着肖氏,这个肖氏倒也不仅只会胡搅蛮缠,倒是她小瞧了她,如今竟然学会先发制人了。
不过孟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些人都骑到了她的头上,她
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岂不是连当家主母的威严都没有了?
这以后还如何管好这个家?
孟氏抿了抿唇,手指握紧一旁的椅柄,然后说道:“来人!肖氏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将她送回房间去吧,请个大夫给她好好医治一番,治好之前,不准出院子半步!”
肖氏一愣,望着孟氏,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老爷在世的时候,这孟氏向来怕她。
她现在竟然真的敢这么对她了?
“孟……孟氏,老爷尸骨未凉,你便要如此对待我们娘俩,你……你安的什么心?”肖氏指着孟氏,大喊道。
孟氏抿了抿唇,眼底掠过一瞬间的怒火,仿佛顷刻间便要将对方焚烧殆尽。
这么多年了,她忍得够久了,也不想再忍了。
“拖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院子!”孟氏低喝了一声,从今往后,她的儿子便是忠勇侯,她是忠勇侯的母亲,她怕什么?
没有赵允真在,她过得比以前逍遥快活。
夫君死了,伤心吗?
当然伤心,可她也解脱了,再也不用守着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强颜欢笑,尽着做妻子的本分。
再也不用了,她终于自由了。
孟氏眼中闪过一抹释然。
赵婉心见状急忙走上前来,恳请道:“母亲,姨娘她只是一时太过伤心罢了,母亲您宽宏大量,不要禁足姨娘!”
赵婉心很清楚,孟氏再也不是从前的孟氏,老夫人因为赵允真去世如今重病,已经不管事了,在这孟府,从今往后孟氏便是最大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要经由她手。
便是赵婉心的婚事也会是孟氏给她操办。
孟氏看
了赵婉心一眼,这个庶女很有手段,却也识趣,知道进退。
孟氏不打算为难她这个晚辈,只是慢条斯理的说道:“婉心,你是家中排行老五,如今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权王杀死你的父亲,这门婚事不管是孟府还是朝廷,都已经默认作废。”
“所以,皇上暗示母亲,让母亲为你再寻一门亲事。”
赵婉心一听,顿时脸色苍白,这怎么能行?
孟氏怎么可能认真帮她寻找亲事?
孟氏差点就恨死她了!
而且以她的打算,她是一定要嫁给世子,除了世子,没有人能够配的上她赵婉心。
但是,她很清楚,孟氏绝对不可能给她婚配魏逸风,即便现在魏逸风的婚事也黄了,但不代表宸王府便会让步。
赵婉心心气虽然高,但她不是认不清现实,她一袭庶女之身,想要高嫁,就必须使些手段,否则很难实现。
赵婉心有自信,即便她身份卑微,将来嫁进高门,她也同样有本事虏获住夫君的心,就像她的姨娘肖氏那样。
赵婉心不仅要高嫁,她还要做主母,她要让那些笑话她看不起她的人睁大眼睛看清楚,她赵婉心一点也不比嫡女差。